他立刻明白这不是鬼王殿。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一个在他脑袋底下,一个在他耳侧,中间微微凹陷下去, 床褥还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鬼王大人花容失色, 盯着那道痕迹沉思:他妈的, 昨天晚上莫非有人趁老子虚弱占老子便宜……

吱呀一声, 木门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沈晏。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衣裳, 腰间系着围裙, 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不知道啥玩意儿。

他瞧见师挽棠,目光倏忽一愣, 像是有点无措似的, 就这样沉沉地盯了他好久, 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师挽棠:“看什么看?”

他言语不耐, 显然是气还没消, 又掀开被子一骨碌躺了回去,这次还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沈晏。

身后传来细微的吱呀声,似乎是沈晏又将门阖上了。

衣料簌簌, 他慢吞吞地走到床前。

师挽棠这会儿并不是很想看见他,愣不回头,身侧的床榻微微陷下一块,他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过了片刻,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轻而易举地挤进他的掌心里。

他果断甩开那只手,“走开,别碰我,烦。”声音还带着昨日被勒喉的后遗症,听起来微微沙哑。

对方又不依不饶地摸上来,低低道:“师挽棠,你起来一下……”

他又甩开,沈晏又缠上,如此循环三四次,他终于不耐烦,霍然起身,“沈晏你他妈有病啊”

有病的沈晏倾身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

这个男人抱着他,心跳渐渐变得沉静又缓慢,轻轻在他鬓间落下一个吻,师挽棠顿时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沈晏在他鬓间吻了一下,又在他耳廓吻了一下,不够似的,渐渐游移到他眼尾来。

“师挽棠,我回来了。”

他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

两人炙热的鼻息交缠着,师挽棠喉结攒动了下,从他旋涡似的眸,下移到他线条柔和的嘴唇。

“……不走了?”

也许是品出了沈晏话里一些其他意味,他如此接了一句。

沈晏笑着蹭蹭他的鼻尖,“嗯,不走。”

师挽棠给他蹭得烟熏火燎,这混蛋的嘴离自己就一线之隔,就是不肯亲上来,他用力抓紧了手边的布料,缓缓深呼吸,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主动,不能显得他堂堂鬼王大人,像只色中饿鬼。

沈晏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他的意图,眼神淡定八分不动,嘴唇却总是若即若离地擦在他唇角处,故意撩人,撩得一身火却不管,师挽棠忍了片刻,忍不住了,一把将他掀翻,跪坐腰胯,“能不能给个痛快?”

他揪着沈晏的领口恶狠狠地问了一句,旋即无所顾忌地亲了上去,沈晏露出一点得逞的笑意,扣住他的后脑勺,试探性地探出舌尖。

师挽棠在□□上是个半吊子,看着野得不行,实则笨拙又青涩,哪里经历过沈晏这种纵横现代那啥啥片网的高手?没一会儿便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沈晏压在身下了。

沈大公子呼吸不匀,嘴角却挂着笑,他拇指抚过师挽棠被亲得嫣红的嘴唇,“还来吗?”

师挽棠像只被榨干的死鱼,双目无神,“沈晏,我万万没有料到你是这样的人。”

沈晏失笑,“好了,起来吧,给你做了早餐。”

早餐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配两个软绵绵的小馒头,师挽棠坐到桌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成了两只木乃伊,“……这什么?”

沈晏撕开馒头,看了一眼,“问我?把自己挠成破布条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