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侧头看他,是他惯常用的冷冷淡淡的表情,眼里却柔和得像是亮起了光,他轻轻拍了拍师挽棠的肩膀,安慰似的在他肩头落上了一点重量。
师挽棠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捉住他的指尖,像是找到了热源的小兽,凑到唇畔满足地一吻,他道:“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他最喜欢这样的沈晏,比天上的星星还温柔,看似冷淡,却永远能对旁人的苦处感同身受,并报以最大的宽容当时在昆仑宫时,怎么就没认识这人呢?
若早些认识他,说不定师挽棠会对那个地方有一点好印象,他会记得雪凛峰的雪是白的,纯洁无瑕的白;旭日峰的花无论冬夏都姹紫嫣红地开着;寝房后山的温泉池子特别暖。
若我早些认识你,说不定我不会过得那么难。
指尖触到温热的唇畔,痒痒的,沈晏食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又被师挽棠紧紧地攥进掌心里,他问:“那你还记得你的故乡在何处吗?”
师挽棠:“这很重要吗?”
“重要。”沈晏答:“出生地在每个人的灵魂里都会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它会告诉我你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爱吃什么样式的菜,住的地方会有怎样的风景……这些都很重要。”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师挽棠不再说话,他勾住沈晏的脖子,印下了重重的一个吻,唇齿相接时仿佛有火花迸溅,两人的鼻息急促又慌乱,热度烫得吓人,他退开,眼睛明亮:“所以得出来的结论是,我很重要,是吗?”
沈晏不答,眼神却是温润多话的。
于是师挽棠又重重地吻了上去,他尚且青涩,不得章法,但仅仅是唇瓣相贴,摩挲舔砥便已经令沈晏心旌动荡,一如在医馆内间那时,他无法抵御这个人的零星半点温度,须得拼尽全力才能令自己不回应,此时日下林荫,他依旧抗拒不了师挽棠的主动,沈晏从来没办法推开师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