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环抱住双臂,下颌微微扬起,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整个人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我没有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他?眉峰压出一道锐利的弧度,语气依旧坚定。
随后,齐衍礼猛地站起身?。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扔下一句“你坐在?沙发上等我”后,毅然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碰撞的脆响,伴随着重物坠地的闷响,仿佛有什么物件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纪知鸢置若罔闻,丝毫没把这番动静放在?心上,反而仔细地端详起了摆在?面前桌上的草莓蛋糕,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眼中流露出几分渴望。
嗯……有点儿想吃。
她没办法抗拒美食的诱惑,更需要用美食来治愈自己。
犹豫几秒,纪知鸢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草莓蛋糕本来就是给她买的。
不吃白不吃。
她倾身?向前,指尖轻巧地挑开蛋糕盒上的蝴蝶结,顺手拿起在?灯光下划出细碎闪光的银叉。
奶油在?唇齿间化开的瞬间,她眯起了眼睛,像只偷到腥的猫儿般小口小口享用起来。
看完整本日记,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等待齐衍礼回家的这段时间,纪知鸢默默在?心里?憋了一股气。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加复杂、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年少?轻狂,在?所难免。
可她想知道,齐衍礼现在?心里?住着谁?
是她纪知鸢,还是日记本中的‘她’。
纪知鸢固执地认为,人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并且她希望自己的爱人也一样。
心里?只有她。
半晌,纪知鸢正小口品尝着草莓蛋糕时,齐衍礼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在?客厅里?。
与进入书房时的两手空空不同。
现在?手中拿满了东西。
纪知鸢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最先认出了那本她曾经翻看过的日记本,以及一堆叠在?一起的花花绿绿的纸张。
看上去有点儿熟悉,好像是门?票?
隔了些距离,她看的不太真切。
齐衍礼快步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的身?前,默不作声地递出手中的物品。
纪知鸢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
一边伸手接过,一边询问:“这是什么?”
“可以证明我清白的东西。”
齐衍礼低垂眼睫,嗓音里?浸着几分克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翻开纸张,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撼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刹那间,纪知鸢仿佛跌入无尽深海,冰冷的海水将她重重包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没有看错,齐衍礼拿出来的这一叠纸张确实是门?票。
还是她的演出的门?票。
每场都有,无一遗漏。
连她自己都未曾如此完整地保留过每场演出的票根。
更令人动容的是,每张门?票都被?精心塑封保存,泛黄的票面上连折痕都几不可见?,这份细致入微地珍藏,无声诉说着它?们在?主人心中的分量。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仿佛有万千星火自心间迸发,炽热的火光顺着血脉奔涌,直至在?脑海中绽放。
纷乱的思绪如烟花般四散,再难拼凑成形。
最后,只能苍白无力地问出一句,“这是……我的?”
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