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纪知鸢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最后,她慢慢阖上双眸,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再次苏醒。

地点已?然从小黑屋变成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飘入鼻腔,纪知鸢秀眉轻蹙,小幅度地转动眼珠,而后缓慢掀开眼皮。

白晃晃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四周也尽是寒意横生的白色。

如果不是看见了站在?病床旁,双眼红肿成核桃的熟悉面孔,以?及压抑的抽泣声,纪知鸢倒真以?为自己被冻死?了,然后去到了天堂。

“鸢鸢!”

“鸢鸢,你终于醒过来了!”

桑瑜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惊喜地喊道。

语气稍显激动,中间夹杂一丝哭腔。

桑瑜吸了吸鼻子,张开双手,习惯性地想抱抱纪知鸢。

左脚往前迈出一小步,突然伸出的手臂拦下?她的动作,将她揽入自己臂弯中。

纪恒睿扯了一张抽纸,拭去桑瑜脸颊间残留的豆大泪珠,轻声提醒:“老婆,鸢鸢刚醒,先让医生为她检查一下?身体。”

“对?对?对?,一看到鸢鸢醒过来,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桑瑜依偎在?纪恒睿怀里,瘪嘴道,“还好有你在?。”

见此?场景,纪知鸢眼前闪过几个问号。

如果单身是一种罪过,法律会惩罚她,而不是让她一睁眼就接受狗粮暴击。

之后发生的事?情逐渐变得模糊,纪知鸢想不起更多细节。

只记得有很多医生护士涌入病房,用各种仪器为她检查身体,叮嘱她。

“手腕桡神经受损,需要静养右手,不能拉重物,不能过度用手,注意放松。”

纪知鸢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一个劲地低头盯向自己被白色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腕。

半晌,纪知鸢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冷漠,不带半分情绪:“我还能弹钢琴吗?”

她想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

医生没有给出确切答复,仅说了一句。

“看你的恢复情况,如果康复训练对?你有效果,而且你能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一线转机。”

再然后,远在?国内的纪家人千里迢迢赶往美国探望。

不惜动用单位年假的大哥纪恒维,对?纪知鸢疼爱有加的叔伯婶姆。

甚至还惊动在?家静养的爷爷奶奶,好在?两?位老人因身体问题,不宜乘坐飞机长?途奔波。

而最先到达的桑瑜和纪恒睿始终待在?病房陪她,直到出院。

纪知鸢问过负责她的绑架案的警官。

是谁想害她?

她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幕后主使在?她苏醒的第二天落网,根据犯人自己的描述,最后得出结论。

此?次绑架是一位对?纪知鸢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和能力因嫉妒生恨的校友设计的,目的是让她再也不能弹钢琴。

折磨完后,那?人放了她,还良心发现地把她送往医院治疗。

因为嫉妒,所以?毁灭。

未免太过可笑。

纪知鸢不愿相信这番说辞。

但是。

她认识幕后主使。

在?校期间,那?人曾三番两?次地给她使绊子,大肆造谣她的私生活,污蔑她的名?声,再加上手腕的伤。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纪知鸢:铁证如山,这就是事?实。

她只能接受。

可在?她意识恍惚之际,分明听见有人用中文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