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拿走了她的手机。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纪知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 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

映入眼帘的除了黑色, 还是黑色。

一抹热意从眼眶中溢出, 滑过脸颊,顺着下?颌轮廓跌落,在?水泥地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不知道口袋里悄悄拨打的求救电话, 有没有成功?

不知道外界有没有人接收到了她被绑架的消息?

还有。

到底是谁想要见她,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将她带到这里?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划过。

纪知鸢的身体逐渐麻木。

不是药物的原因。

而是太冷了,冷到四肢失去知觉。

不知道等了多久,铁门?终于被人打开。

纪知鸢却没有感到一丁点儿喜悦。

她知道,他们口中的Boss,想要见她的人来了。

无从得知这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她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室外光亮同时?挤入狭小的房间。

非常刺眼。

对?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陡然触及刺眼灯光,无疑是一种酷刑。

纪知鸢无法忍受地转头。

脚步声沉重,余声回?荡在?房内。

不只是脚步声。

好像还有不同于脚步声的,别?的东西触地的声音。

‘笃、笃、笃’

十分清脆。

“纪小姐,以?这种形式将你请到我的地盘做客,我很抱歉。”

男声沉稳,听起来斯文儒雅,与他的做事?风格大相径庭。

请。

做客。

纪知鸢唇角勾出一抹讥嘲的弧度。

说得比唱得还好,这人真能美化自己的形象。

经过半分钟的适应,纪知鸢重新扭过头,朝门?口望去。

来人背对?着光源,她看不清那?人楚脸。

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并且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身着一袭剪裁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面料挺括,线条流畅,不见一丝皱褶。衣襟上的盘扣严谨地系至领口最上端,透着一股庄重之气。

右手还握着一柄黄梨木手杖,木质纹理细腻,雕工精致,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纪知鸢收回?打量的目光,恢复了一些儿体力,语速极慢地开口。

“你……想……干……什么?”

然后,一双程亮的漆面皮鞋出现在?视野内,她听见男人说:“别?担心,我没有恶意。”

男人慢慢蹲下?,伸手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我只是想见见传说中的纪知鸢长?什么样。”

纪知鸢用力转动脑袋,企图挣脱如铁链牢固的手指。

没有用。

男人摇摇头,一把甩开她。

话语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你已?经体验过了不听话的后果,还是不能学?乖吗?”

他的力气很大,而她身体虚弱。

几乎是甩开手的那?一秒,纪知鸢身体在?强劲力量的驱使之下?,翻了个面。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只知道男人走了,走之前还叮嘱了守在?门?口的人。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