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又…带着忏悔。
“这尔虞我诈,没有对错一说,元帅遭遇不测,但后人还在,孟家…的几个小辈楚大人定会安排妥当,陛下的算盘没有打准。”春酲回答,扶上太后,用手里的拂尘扫扫椅榻让人坐下。
孟澜音不曾见过朱墙之外,绫罗珠钗将自己饰得如壁画神女,不过这神女也…有老的一日,她盯着门外道:“他的算盘没打准,哀家…也…算错了,当年哀家…力排众议与妃子们斗得你死我活,在朝堂提着性命做事,冒天下之大不韪求他个名正言顺,他却灭我孟家…。”
“好在太后慧眼识珠,第一时间让奴才寻到了楚大人,保住孟家…后辈。”春酲还是极力宽慰,他至始至终都知太后不会输,故而往哪边倒,比谁都明白。
孟澜音轻嗤一声道:“哀家…亲自调教的皇后是个不争气…的,算来算去,把她算漏了,若是一封信能送出去,又…怎会走到今日,素商接不了哀家…的位置,得从孟家…重新筛个能用的才行。”
“太后退到今日,为的便…是这些…狼子野心显现…出,互相撕咬,邑城的铁骑如今虽在关…山雪手里,但效命的始终是阮将军,太后可要弃了关…家…?”春酲小声问。
孟澜音心里有谱,见着门外呈现…灰蓝色,天亮了,“大源朝如今无可用之人,阮家…不够,颍南世家…出了事儿,朝廷插手不了,可能颍南要弃了,这王朝要撑下去,不能丢了关…山雪,迟非晚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萧骞带着人去了靶场后,昭狱便…空了,奴才第一时间便…放出了迟将军,将军回了宣城统领幽影暗卫。”春酲做事情…牢靠。
孟澜音的高明永不止算眼前,“走吧,先出去瞧瞧,该上朝了,陛下将这朝堂搅成这般,监察院哪有脸说他适合做天下主。”
春酲在高台做了手脚,这弑君的举动他是不敢,但身…后有孟太后撑腰,做了也…便…做了,随便…找几个工匠搪塞过去,手里有兵将,谁也…不能说什么。
出了安明园便…能闻到一阵硝烟弥漫的味道,皇宫许久不曾这般闹腾过,烽火连城的执念为的不过是一统江山。
李未晏昨夜救孟素商伤了胳膊,正在殿中…休息,她不参与大源朝王军更…替的事情…,而这边宫中…发生了这等事儿,她也…得计划着提前率兵离开…才是。
即使天大亮,她所住的殿依旧是点了好几盏灯,李未晏不需要宫里的太医,让江渔帮着医治便…好,她穿好了衣服走出来,嘴里说:“老皇帝不一定能活下去,这宫里要易主,朕得尽快走。”
“昨夜不是你放的火烧死了二皇子,貌似这后面的人我已经猜到了。”时酒还是穿的昨夜那身…衣服,她坐在桌边看着李未晏出来。
大门紧闭着,江渔守在外面也…不会有外人进来,李未晏说:“朕下手没这么快,刚入宫哪来的时间去弄死他。”她想伸手倒杯水,但臂膀疼得厉害抬不起…来。
时酒见罢倒了热茶给她,“关…山雪将老皇帝背出来,算是立了头功,这人能不能救过来不好说,但是陈洛泱被黑鸦啄瞎那事儿,搁在了后边查。”
“说到这个,你那小娇妻还真是会下手,这一把火差点烧到朕脑袋上。”李未晏夺过杯子抿了一口,她让江渔多放了一个火炉,殿里这才烧得暖烘烘的。
时酒听李未晏口无遮拦,脸不自然地转了过去,“你这大殿外现…在都被控着,迟非晚出了昭狱,这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不是孟家…失势,是只有孟太后退了下去,三皇子才会显露,皇帝所布下的阴谋才能开…始。”
“所以朕说,那老妖婆不简单,她能捧老皇帝坐了这么久的龙椅,能手握皇权,怎会算不到这些…,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三皇子身…上,自然没人能注意到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