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酒头轻偏看着她,递出的手还悬在半空。
阮倾竹伸手捏住玉佩一端,发觉时酒握得紧,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阮二姑娘的画,两日后送出去,不知这大雪会不会延了时辰,换条路也许不会,往浔洲的路反正也不止一条。”时酒说完才放开了玉佩。
阮倾竹盯着时酒看了一阵,对方眼眸含上笑意时,竟让人莫名好奇面具下的容颜。
旁侧的桑珞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心疼这阮二姑娘说不了话,连旁人的话也回应不了。
时酒走了很远才回头去看阮倾竹,确定没有被阮倾竹察觉,玉佩一定得拿回来,阮倾竹在孟素商和太后面前晃动,指不定会被察觉。
玉佩一旦刻了字,那便是有用途,和寻常的饰物不一样,阮倾竹是闺中女子不一定能明白这层。
“殿下。”南栀从假山后过来,喘着气看看四周。
周围的太监宫女忙手头的事儿,没怎么注意此处,时酒回过神,往前而去,“出什么事儿了?”
“小孟后见了碧海营监督,楼闽战败丢了城池,貌似要问璟国借兵。”南栀放低了声音。
时酒向来是不被任何事情左右情绪,她问:“人走了吗?”
“一早便离开了赤临,阮临熙调走了十万铁骑前去援助,没等今儿晚上的官宴便离开了。”
时酒放慢了步子,路过的太监宫女撞着她都会行礼,她也懒得回应。安明园种了不少海棠,开了春后天子会来赏花,此时这些枯枝只能用宫灯来装饰才不显得凄凌。
只要打仗,宫里便会节衣缩食,宫灯还是去年的朝仪司撤下的,清洗了一番便挂上了。
她不喜欢海棠,会让她想起几年前的师傅尸首腐烂在安明园的假山后中,那时正逢烈夏和今儿这天全然不一样。
这几年除了皇族圣旨以外,她不主动踏入此处,那红灯好不讽刺,师傅死后太后没查,平日没得罪过谁,也不曾和谁结下梁子。
死的蹊跷这几年她也查不出,不过这仇是记在那儿了。
“赤临只有三十万铁骑,十万镇守在夷川大地境内,那意思是,除了幽影暗卫,如今的赤临便是只剩下十万,无重兵再可调。”时酒目视前方,注意力在四周,确保不会让人听着。
热闹地儿议论着死人的政事,仍谁也不会想到。
南栀说:“奴猜,太后前些日子给闻台那头将拖了半年的军饷批了,也是顾及到这层,女皇借兵的话……”南栀并不确定璟国皇帝会不会应声。
“她会借,但是我估计她想要阮氏家的经文。”时酒没等南栀问出口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