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夏眠,上下仔细打量。

衣服皱了,脸和头发灰扑扑的,但没看到明显的伤痕,也没发现什么虐打的痕迹。

这还要得益于周凭川。绑匪知道周凭川的手段,从绑到夏眠以来,一直争分夺秒地实施“计划”,哪敢把时间浪费在虐待上?

“川哥,”夏眠小声提醒道,“可以先帮我解开绳子吗?”

周凭川乜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反手挑开绳结,扯下绳索。

夏眠能感觉到周凭川的紧张,努力开玩笑缓解情绪:“匕首都带了,打算跟他们近身肉搏呗。”

周凭川却道:“在绑架你之前,他们分散购买了大量汽油,我猜他们想制造火灾,没带枪,只带了一把匕首过来。如果我到的时候火没着,可以避免使用枪械引起的爆炸。如果我到的时候火已经着了,我还可以用它了结自己。”

他的语气很平淡。

夏眠却听的满腔酸涩。

“干嘛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我不在的话,你重新找一个,过的照样开心。”

周凭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在?你要去哪?”

“......没去哪,随便说的,你别当真。”

周凭川专心解绳子,没回话。夏眠谄媚地配合。双臂解脱出来之后,夏眠才发现,他手竟然一直在抖。

生平第一次直面死亡,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全靠肾上腺素支撑,他才能忍住恐惧,冷静地拖延时间。

夏眠甩甩胳膊,疼的龇牙咧嘴。这时,周凭川忽然道:“如果你有半分想离开的心思,我就定制一只鸟笼,把你关在里面。”

夏眠还在开玩笑:“人到中年,最开心的三件事莫过于升官发财死老婆, 你应该开心才对吧。”

“不开心。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世界上只有一个夏眠,周凭川爱不上除了夏眠之外的任何人。

周凭川生性淡漠,平时鲜少说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床上都不说。现在接二连三“真情流露”,夏眠哪能招架得住?

“好好好,”他竖起两根手指,“我永远留在你的笼子里,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好不好?”

周凭川终于现出几分笑意。

腿上的绳子也解开了,夏眠在周凭川搀扶下起身,努力活动脚踝,找回自由行走的能力。

这时,他们才想起来,周霆还在旁边。

周凭川如法炮制,用匕首挑开周霆身上的绳结:“谢了。”

如果不是接到刘二电话后周霆主动联系周凭川,周凭川不可能在项链里安装定位装置,更不可能这么快就定位到夏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