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喜萍一直知道儿子喜欢周霆,当时就是在她的鼓励下,原主才鼓起勇气向周霆表白的。

包括后来,周霆和夏明昭坠入爱河,明确拒绝了原主。原主心里难过,在家偷偷哭了好几次,都是任喜萍陪在他身边安慰他。

儿子对于周霆的迷恋,任喜萍再清楚不过。

在任喜萍心里,周霆是个非常好的人,毕竟是他出手相助带她们孤儿寡母走出困境。当然,儿婿除了性子冷一点、难以接近一点,也很好。

但她仍先入为主的认为,夏眠最喜欢周霆。

毕竟她见证了儿子心碎的全过程。

夏眠能理解她的想法,为人父母总觉得对儿女亏欠太多。他没法解释这个纸片人壳子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的事实,安慰道:“不用在意呀,妈妈,那些都过去啦,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跟任喜萍说话时,他的声音很轻快,像春天生机勃勃的风,把妇人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都拂去了。

接完电话、正在往回走的周凭川,眸子却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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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手续全办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两地距离远,再加上京城实行航空管制,周凭川的湾流没法申请航线,三人便决定在新买的别墅里先住一宿。

房子置办的匆忙,力叔选好的佣人刚买完机票,家里没有厨师,任喜萍临时下厨,给他们做了两个菜。

好久没出来度假,早上又收到了赵伟的好消息,夏眠心情相当不错,配着妈妈的爱心菜干掉两碗白米饭,佐餐酒都换了三种。

吃完,他正在兴头上,又去酒柜开了瓶红酒,左手酒杯,右手醒酒器,一个人跑到了泳池边。

这次来的匆忙,他没带泳裤,好在物业会按日更换池水,他没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裤,只穿条裤衩,扑通一声跳进池子里。

刚才吃饭吃出一层汗,夏眠扎进池底,想好好游两圈,却被人叫住了。

“眠眠,”那人的声音有点冷,“酒后不能游泳,快上来。”

“……谁呀……啊……三爷,”夏眠从水里露出那颗额骨颅骨哪块骨头都漂亮的头,“才三杯酒,没事啦。”

说完,为了配合他的话,男生摇了摇头。水珠儿顺着发丝四处飞溅,像只顽劣不肯洗澡的小狗,甩了周凭川满鞋尖水。

“夏眠。”周凭川声音更沉。

仗着酒劲,夏眠胆大包天,听周凭川连名带姓的叫他都不害怕,竟然双手扒着泳池边缘,跟周凭川讨价还价:“不游了还不行吗,我就泡一会儿,不游泳。”

说完,他又甩了甩。

周凭川看着那双湿透了的手工皮鞋,脸比声音更沉。

任喜萍正在收拾屋子,没人管夏眠,周凭川拉过一把沙滩椅,坐在岸边。

夏眠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周凭川纵容他仰头咕咚咕咚全干掉,才慢条斯理的提醒道:“夏眠,你喝醉了。”

闻言,男生整张小脸皱到一起:“我才没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这点酒算什么。”

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男生应该真喝多了。周凭川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如果没醉,你刚才为什么喊别人名字?”

“别人?”夏眠思考片刻,“谁?”

“周霆。”

“……啊?”男生满脸不解,“我喊他干嘛?”

“不清楚。”

夏眠晕晕乎乎的,心想,难道刚才回忆起《掌中情》其他剧情,念叨出来,被周凭川听到了?

他敲敲自己小脑壳,没敲出什么,干脆继续喝酒,不管三七二十八。

见男生又一次没明确否定,周凭川脸色更沉,本就不多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