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是为了找回我?可以,我知道谢家很有钱,您如果非要补偿,可以给我钱。”任樾想到谢长敏的医药费突然开口。
任樾前十八岁所有事情已经被调查一遍了,她在心里审视面前的亲生儿子。
和她想的品学兼优贫穷学霸不一样,这孩子似乎带着一些讨人厌的市侩。
还有恶习劣质熏人的烟味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惊讶?那我可以和你说说你要回家见到的人……”
任樾不想看她废话,想起身离开,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补补课,赚点钱。
他也不打算找谢泽栖借钱了,和谢泽栖借钱等于要和闵周有联系。
因为谢泽栖的钱是闵周的钱。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闵周仔细打量任樾,说出自己的感受。
“好的。我先离开了。”
任樾不卑不亢回复。
闵周喊住他,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钱你拿着去治疗你养母,我也会帮忙打招呼给医院那边。等你处理完你养母的事情后希望你可以回到谢家。密码是六个8。”
任樾猛然抬头,闵周笑了一下。
她的单眼皮和任樾如出一辙,但是她不年轻,眼尾也泛起岁月的波纹。
“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希望可以帮助你。”
任樾站在来,他的内心不断挣扎,无意瞥见桌子上的白色文件,他咬牙,终是接过银行卡,走之前和闵周说道,“希望您可以不去打扰我妈……养母。”
闵周点头。
“这是自然。我只希望你记得,你是谢家的孩子。”
任樾直到出了咖啡馆才回神,他下意识捏着银行卡,尖锐的疼痛才将他拖回现实。
谢长敏有救了。
现在听见谢长敏的话,任樾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崩开断裂,他指尖颤抖,跪下低声哀求,就在那一瞬间,他带着哭腔,“妈,求您了,咱们肯定可以治好的。”
“我不治疗。你带我回任家村。不然我哪天自己跳楼死。”谢长敏决绝开口。
任樾死活也不愿意。
他全天候守着谢长敏,但总有一次疏忽,谢长敏半只脚已经踏入窗户了,医生护士甚至还有隔壁看热闹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都围着病房,任樾吓得跪下,止不住给谢长敏磕头。
他哭着答应了谢长敏。
任樾带着谢长敏回了任家村。
他们在任家村有一个房子。
这是任樾爸爸任家轩盖的房子。
任家轩外出打工死在工地上,那个时候,谢长敏还在老家挖地干农活,听见这个消息,孩子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
任家轩的赔偿款很少,无法维持家庭开销,谢长敏出了月子就外出打工,将任樾留在任家村。
任樾的爷爷不喜欢他所谓的“克父”孙子,比起自己亲孙子,他甚至更喜欢邻居家的小孩,只有任樾奶奶会心疼自己孙子,但拗不过老头子,也只能偷偷招呼任樾罢了。
九岁的时候,任樾的奶奶跟着爷爷一起走了,谢长敏回来操持葬礼,她以儿媳的身份给人任家二老风光大葬,将他们和任家轩葬在一起。
谢长敏带走了任樾,任樾成绩优异,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带着任樾回过任家村。
任樾家的房子一直被留给邻居看守,任樾此次带着谢长敏回任家,还被邻居好奇。
谢长敏倒是毫不避讳说着自己得癌症要死了,不打算浪费任樾的钱,就想死在任家,她还很骄傲和邻居说着任樾的高考成绩。
任樾母子快十年没回任家村了,一听到任樾的成绩,大家蜂拥而至,大叔爷甚至想给任樾登上祠堂,他埋怨谢长敏不和他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