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间满满嘲讽之意。

徐思晴出身在演艺世家。祖父是演艺圈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曾在国内最著名的影视类高校任教,他手底下出来的学生在娱乐圈里遍地开花。她的父亲是娱乐圈里有名的投资商,投资过很多爆火的剧集,哥哥是业内著名的鬼才导演,国内外获奖无数,资源爆炸。

徐思晴进娱乐圈,就像挖她盘子里的蛋糕一样简单。她出道即巅峰,光是凭借她的家族资源就能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她自然是不懂,怎么会有人出道两年还在娱乐圈的最底层,她当然不会懂,像唐宁这般在娱乐圈里毫无根基的人,生存的艰难。

“圈子里的女人,干净的有,不干净的也大有人在。越是低微的,越是不知廉耻。为了往上爬,脸都可以不要,巴巴的追着别人的老公,还跑到西京来。”徐思晴话锋一如既往的尖利,句句都带着刺。

说完抬起头,直望进唐宁的眼睛里去:“唐小姐,你说对吧?”

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虽然唐宁不满徐思晴把自己带到这来,但也不想让她误会:“徐小姐,我来西京是因为有部戏要拍。厉笙哥让我提前过来学习,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厉笙哥…提前学习…”徐思晴重复她的话,最后冷哼一声。

很明显她并不相信唐宁的话。

斐厉笙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让一个无亲无故的小演员住进自己的家更是绝没有过的事。

这女孩比她年轻,比她漂亮。那双汪汪大眼含着春情,天生就一副勾人的妖媚模样。

上回在片场,就跑去酒店找过斐厉笙,被她拦了一次,没想到贼心不死,如今竟直接跑到了西京来,还住进斐厉笙的家里。

她是有什么能耐住进斐厉笙的家?又有什么能耐让斐厉笙高看她一截?

想到此处,徐思晴的心里似有团火在烧,滚滚烈焰,炙烧她的五脏六腑。

一团名叫嫉妒的火。

长长的指甲抠进掌心,铁勺子将桌上精美的蛋糕戳了个稀烂。

她丢下满粘奶油的长勺,眼睛看进唐宁的脸:“一个小小的床替,任谁都可以上,跟个妓女有什么分别?唐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不会以为抓着厉笙不放,能让你的事业有什么改变吧?”

在这个娱乐圈里,至今还没有哪个床替能突破娱乐圈的阶级壁垒,爬上金字塔顶端的。顶了天了也不过是摆脱替身的身份,做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

原因不难猜测。

床替演员大多外形不佳,出身低微,缺乏系统学习的机会。做几个看不见脸的动作,拍摄生殖器被充塞的过程还可,但若按照正经演员来拍,演技不佳的短处就暴露无疑。

就算以上都不是问题。在这个最现实最事故的圈子里,没有资本和靠山更不可能出头。

娱乐圈里花繁叶茂,资本和靠山不可能选择一个一无是处,出身低微的床替演员。

这算是个恶性循环。

所以徐思晴根本没把唐宁放在眼里。甚至觉得,跟她面对面的说话,都是给了唐宁脸面了。

唐宁气得浑身发抖。

她如今是在娱乐圈底层,可她也有尊严,她做的也是正经的工作,没得平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教养是留给同样有教养的人,徐思晴看起来并不需要她的尊重。

她吐出一口气,同样微笑:“您说的不对,并不是谁都可以上我。只是刚好,我刚好睡过你的丈夫,而他也很刚好邀我住进他的家。我一个小小的床替,前途不劳前辈您替我费心。相比与您,我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

徐思晴的软肋并不难猜,她最在意的,左右不过是斐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