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钻到地底。
谢汐楼放缓脚步,从挎包里摸出一把糖,摊开手掌递到他们眼前:“饿了吧?先吃把糖垫垫肚子。下午刚在西市口买的,排队的人可多了,你们快尝尝。”
没有孩子能拒绝糖块。
年岁小的孩子眼神逐渐犹疑,目光聚焦在糖块上,吞咽着口水,不敢伸手拿。年岁最大的孩子瞧着倒没那么想吃,却在犹豫片刻后,咬牙伸手取糖。拿到后闻了闻糖块确认无异样后,将糖块分给其他几个孩子。
谢汐楼看着这个像是兄长的小少年,笑眯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垂着头,声音有细微颤抖:“当归。”
莫不是每个药童都取了个药材名吧?
谢汐楼蹲下身,仰视面前的小药童:“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的爹娘呢?”
当归怯怯地摇了摇头:“我没爹娘,从小就跟着阮伯伯。”
谢汐楼指着一旁的孩子:“那他们呢?还有其他那些小药童,都同你一般没有爹娘吗?”
当归点头:“他们也是没爹娘的孩子,阮伯伯将他们带到院子中,抚养长大。阮伯伯人很好,他找了郎中教授我们医术,他说我们要有一技之长。”
谢汐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眼前的孩子不算瘦弱,确实不像吃过苦的模样,若是跟着亲生爹娘,未必有如今餐餐饱食的日子。可如果他们可以自己选择,应当还是想跟着亲生爹娘,在有人全心全意呵护的环境中长大吧?
谢汐楼握住他的手腕,无视他的挣扎,掀开他的衣袖
小药童的胳膊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最旧的几乎没有痕迹,最新的也已退掉结痂,如一条一条的毛毛虫,盘踞在他的手臂上。
分明是割臂放血的痕迹。
她猜的没错,这些药童都是血奴,阮奇在他们还是婴孩时,将他们偷走带在身边,一边用他们的血熬制回春汤,一边抚养他们长大成人。
抚养他们也不是因为好心,不过是为了取更多的血罢了。
谢汐楼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疤痕:“疼吗?”
当归摇摇头:“不疼。”
“多久取一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