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来的。他很确定家中有个他需要带走的男婴。”

阿言母亲否认:“这怎么可能呢,邻里间尚不知阿言的存在,其他人又是如何知晓的?我从未与人提过啊!”

“未必。”谢汐楼回忆阿言母亲刚刚所说,指出其中的问题,“阿言未出生时,你为了保胎不经常出门。既然胎象不稳,定然会去医馆问诊或请大夫上门。旁人或许不知,医馆的大夫定然知道你怀孕的事。”

阿言母亲迟疑:“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言出生前四五个月,便不再请大夫上门看诊。那时大夫如何能这么确定,我怀的是个男孩?”

“那阿言的病,可曾找过擅儿科的大夫看过?”

阿言摇头:“阿言出生后,夫君视其为耻辱,不肯为他延请大夫。待夫君离家,城中又出了事,城中婴孩患病都只能熬着,更加不敢轻易请外人到家中。”

谢汐楼奇怪:“既然没看过大夫,你是如何确定阿言是天生有缺?”

“为我接生的稳婆擅儿科,平常坊里有患病的小儿,多会请她先帮忙看诊。阿言出生后她曾细细诊断过,与她曾经接生过的先天残缺的孩子症状完全相同,故有此判断。”

谢汐楼恍然大悟,稳婆,她怎么没想到呢?

妇人生子是在鬼门关徘徊,多会请稳婆在旁辅助。

还有谁会比稳婆更清楚哪家有新生的婴儿?还有谁会比稳婆更清楚这些婴儿是什么性别?

“为你接生的稳婆叫什么,住在哪里?”

“我们都叫她金婆,就住在永济坊最

东边,坊内妇人生产多会请她。”

……

从哑儿阿言家离开,二人并未立刻去金婆家。她带着鸢尾在附近转,碰到一乘凉的老人,凑上前问话。

老人见到陌生面孔,很是防备,浑浊双目紧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双手握紧一旁的拐杖,随时准备用这根木棍驱赶二人。

谢汐楼蹲下身子,撩开帽子帷幔,笑得天真可爱,毫无攻击性:“老先生,在下刚到华京,想要在附近赁一处房子,您可知这附近是否有空房?”

老人见是个稚嫩少年,放松不少:“坊里都是住了很久的人家,没有空着的”话说到一半,他想起了些什么事,拍了下大腿,“好像还真有间空着的。那户人家半年前搬到其他坊了,原本的房子租了出去。那租客许久没看到,应当是已经搬走了,你可以找牙人打听打听。那房子应该是整个坊中唯一空着的地方。”

“老先生可知那房子在哪?”

老人站起身,指着哑儿家斜对面的院子:“喏,就是那。”

谢汐楼谢过老人,记下这院子的位置。

辞别乘凉的老先生,她和鸢尾一路走一路打听,找到金婆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