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将整串葡萄塞到谢汐楼手中:“本王还是更习惯吃。”
“……”谢汐楼认命,一颗一颗剥着葡萄,“不想个妥善说辞,岂不是人人都以为咱俩是那种关系?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又该如何搪塞?”
“本王厌弃一个女子,需要解释?”
“……行吧。”
琵琶曲尽,盛宴落幕。
陆回拥着谢汐楼起身向外走,范统想要靠近攀谈几句,被纸镇和堂木挡在五步外。
范统脸色有些难看,笑容尴尬:“殿下,益州临水湿气大,草民身后这两位姑娘擅推拿之术,可缓解不适,还请殿下笑纳。”
这是要塞人啊!当着她的面塞人啊!这是不将她当回事啊!
谢汐楼扁着嘴晃动陆回胳膊,捏着嗓子娇滴滴道:“殿下!”
只两个字,回绝之意明显,陆回演戏经验丰富,当即顺着她的话道:“你也瞧见了,卿卿不许,那便罢了。”他侧身望向一旁,视
线在姜曲停顿一瞬后划到周文耀的身上,“不如给周大人吧。周大人生于华京长于华京,定不习惯江南湿热,这两位姑娘正好可解这难题。”他顿了顿,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听闻周大人成婚多年,只一妻两妾,妻妾皆无所出,正好这两姑娘出身杏林,身体定然是好的。本王今日便做件好事,将这两位姑娘赐于你做贵妾,祝你早日调养好身体,早生贵子。”
周文耀早过而立之年,膝下却无半子。京中私下议论之人多,当面讥讽者少,一时脸上颜色很是难看。
当着岳丈的面给女婿房中塞人,偏偏这岳丈和女婿还不能拒绝,甚至要跪下领旨谢恩,世上怎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比这更无耻的是,塞的人还不是他的,是范家的。
谢汐楼拼命掐着大腿,避免笑出声。
陆回是他们能算计的吗?也不看看他生在哪长在哪,自小和谁干架抢资源。太皇太后给他塞人都没成功过,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满屋宾客屏住呼吸观望这场大戏,周文耀皱着眉头盯着陆回,见他没有说笑的意思,只能咬着牙跪下谢恩。
“臣谢殿下恩典。”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陆回垂眸看着他的头顶,明明在笑,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凉意:“有了这两个妾室,明年周大人定能为府中添丁,哄得周国公高兴。若明年还没信儿,本王再赐你两个良妾,算作本王的赔礼。”
周围安静下来,周文耀咬紧牙关,声音在厅中回荡:“臣谢殿下恩典!”
谢汐楼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她的身份,恨不能端一盘葡萄边吃边看。陆回感觉到她的愉悦,心情莫名烦闷,正准备说些什么,有范府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他……”
范统刚在陆回这失了面子,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冲着那下人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人教你规矩么?”
下人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
“说啊,少爷他怎么了?”
下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他被人杀害了!”
范统膝下两子,长子范合次子范珲。范合此刻就在堂中,面露吃惊之色,范珲不知何时离开,不见踪影。
出事的是范珲。
“儿啊!”
范统白了脸,顾不得堂中的众人,向门外拔足狂奔。
范府药材拍卖会是益州城大事,官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在席中。郑治被步思文扶着站起,眼神迷离走路摇晃,已然喝醉,办不了案。
姜曲上前几步:“殿下请先去歇息,此案交由下官,定尽快将案件来龙去脉查清。”
陆回薄唇轻启,声音听不出情绪:“哦?姜大人准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