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我,我自小喜欢摆弄机巧,但是不是要一辈子干这一行,我也说不好。家中长辈想让我从文,可我不喜欢从文。在灵州益州,我觉得探案有意思,便跟着你跑了几日,可渐渐也没了兴趣。你说我是不是个没有定性的人,是不是很糟糕?”
谢汐楼不知要如何劝解安慰他。
人的想法随年岁增长、随去过越来越多的地方、随见过越来越多的人而不断改变,想要的越来越多,却也越发迷茫。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这个答案只能他自己去寻找。
步思文见她不说话,垂着头继续道:“司掌院还说,用不了多久,书院内转院之事会有所变化,以后怕是不能随意转学院了。所以,他允许鲁班院十五岁以上的学子暂时离开山中,在外历练一年后再做决断,若确定想继续走这条路再回鲁班院,若不想,也可及时离开。我仔细思考了几日,决定明日下山,去外面闯荡一番。”
天空层云滚滚,遮掩住日光,山中一切如蒙了一层灰黑色的纱,瞧不真切。谢汐楼怔怔望着,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一生很长,莫要心急,多走走多看看,总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
步思文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突然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定会支持我!”他站起身走到悬崖边,高声呼喊几声后又蹦回原处,兴高采烈道,“那谢姑娘,咱们有缘再见啦!”
“等等。”谢汐楼心中突然想到一事,眼睛亮了起来。她将项间荷包取下,将内里的银票取出一半,数了数递给步思文。
步思文呆呆接过:“我有钱的,不需要给我盘缠。”
谢汐楼翻了个白眼:“不是给你的,是想托你帮我做件事。最近也不知怎的,心中总是不安稳。我担心京中有事要发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可我如今不能轻易出京,这事只能劳烦你了。”
步思文将银票收好,拍拍胸口:“这简单,你要我做什么事?”
……
谢汐楼和步思文离开观星台后分道扬镳,谢汐楼溜溜达达往斋舍走,刚走到卜算院便瞧见满院的大理寺护卫走来走去不知在做什么。那些护卫看到她后,表情极为激动,四处嚷嚷着:“找到了找到了,找到王妃了!”
谢汐楼一脸茫然,停在原地,不敢动弹,黄石匆匆赶到,急急忙忙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谢汐楼,谢汐楼听后焦急不已,满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只能怒斥道:“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黄石也是叹气:“堂木和纸镇都拦不住,我们如何能拦住?”
谢汐楼没时间和他们多说,嘱咐黄石召集所有人,尽快带他们去东峰,而她随便寻了匹马,点了几个人,即刻出发,向东峰赶去。
东峰位于青岩山附近,山不高,三面环水,极为陡峭,山路蜿蜒盘山而上,一面是山石,一面是悬崖,悬崖下是汹涌河流,人不能至。
谢汐楼带着人骑马上山,行到半山腰处,山路越发狭窄,只能减速慢行。谢汐楼干脆弃马,足尖在山石上轻点,向山顶攀爬。
天空有雷声阵阵,霎那间狂风大作,山石上的歪脖子树被吹得东倒西歪,竟像是要折断坠落似的。
谢汐楼眯着眼睛抵挡劲风,速度丝毫不减,攀到临近山顶时,又刀剑打斗声传来,沿着那方向走十几步拐过一个弯,便瞧见远处狭长山道上,陆回带着堂木和纸镇还有几个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人,与十几个蒙面贼人斗成一团。
谢汐楼的手掌早被山石磨出一条一条的血痕,却像是没察觉似的,拔出从山中护卫身上抢来的刀,几个跳跃间便向缠斗的人群冲去。
还差百丈。还差五十丈。还差二十丈。
眼看就要到了,眼看就要冲到陆回身旁了
贼人将剑刺入陆回胸膛,拔出后喷射出一片血雾,堂木和纸镇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