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也为此付出了生命,而此竖子设计机关杀害我儿,凭什么还活着?该为我儿偿命才是!”
薛尚书指着跪在地上的蔡胜奇,眼神中的愤怒扭曲彻底将那丁点悲痛掩盖,恨不能扑上去将地上的人撕碎。
鲁班院司掌院起身后先冲着陆既安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方才开口道:“你放屁!青岩书院自古便是向学的地方,偏被你儿污染至此!要读书先做人,你到底懂不懂?你儿在书院中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残害无数同窗,非万死不足平民愤!再说,你儿若不欺辱人,我鲁班院学子犯得着脏了自己的手吗?!你说死在水榭的学子是自己冻死的,我还觉得你儿是自己摔死的呢!我院学子选了个吉日放飞新做的风鸢,偏你儿心比天高,自己爬上去想去摘月亮,这怪的了谁?要怪就怪你们薛家养了个傻子!”
薛尚书气得胡子颤抖,指着司掌院道:“你!你身为一院掌院,说话怎这般粗俗!”
“总比你儿不会做人要好!更何况蔡胜奇于天工一道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定能为大琼制作出最精妙的武器,而你儿能做什么?除了自命不凡欺辱同窗,怕是只会回家哭鼻子吧!”
学堂内吵得不可开交,谢汐楼在外面看得叹为观止。
司掌院一辈子都与不会说话的机巧零件为伍,为大琼的军队发明军械,为大琼的百姓设计农具,他不善与人交际,懒得说朝堂中那些场面话,却无人敢说什么。毕竟他曾与先帝对吵,就连先帝都让他三分,只能背地里摔了一套茶具,而不能当面发怒。
敢和先帝对吵的人,又如何会惧怕薛尚书?
薛尚书面红耳赤,张嘴欲骂,可之乎者也如何
能敌得过祖宗八代?二人吵着吵着,从薛瑾瑜的品行吵到薛瑾瑜是否是正常通过入院考试进入书院。
眼见二人越吵越歪,堂下黄石无法制止二人的争吵,急得跺脚;堂上陆既安垂眸看着面前的案卷,表情冷峻不辨喜怒,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陆回坐在一旁双手交叠,手指无规律敲打,不知在想什么。
陆既安看完案卷,抬头望向陆回,与他对视一眼后,将手中一份案卷扔到堂中央,道:“案卷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案卷摔地上,摊开于世人面前,薛尚书和司掌院瞧着那案卷哑了声音,默默坐回原处,陆回不慌不忙站起身,冲陛下欠了欠身子:“陛下说的可是第一名死者身份存疑之事?”
“正是。”
陆回弯腰将地上的案卷拾起:“此事要从去年的四月份开始说。去年四月,臣因一桩案子去了趟灵州,在那里结识了几个学子,其中一名便是叫‘穆元’。那个穆元曾告诉臣,他要来华京参加青岩书院的入学考试,是以青岩书院案发后,臣赶到书院见到尸体,得知死者叫穆元时,还以为是文史院的人弄错了死者的身份,毕竟那具叫‘穆元’的尸体,与臣记忆中的穆元分明是两个人。”
陆既安好奇:“皇叔可怀疑过是二人重名?”
陆回欠身道:“陛下圣明。臣确实曾怀疑过是否是重名,是以遣人找出入学时死者所填写的信息,发现此‘穆元’与臣在灵州时遇到的‘穆元’,同是青州人,且同样父母早亡,家境贫困。这之后,臣派人跑了趟青州,查找了户籍,确认青州只有一个父母双亡的穆元,这意味着,死在青岩书院的这个人,就是臣在灵州遇到的那人。”陆回顿了顿,视线划过堂内所有人,意味深长,“也意味着,这两个‘穆元’中有一个是假的,借用了‘真穆元’的身份。可谁是真的呢?
陆既安道:“两个‘穆元’一人已死,一人不见踪影,却是难判断。”
“是,臣派人去搜了青岩书院中‘穆元’的房间,发觉此穆元吃穿用度虽大都是书院中统一供给的物件,可里衣却是极为昂贵的材质,非‘穆元’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