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我们行周公之礼,交颈厮磨,岂不是受了佛祖的庇佑?本公子有的是钱,说吧,要多少黄金你才愿意从了我?一百两黄金?还是二百两黄金?嗯?”
最后一个“嗯”字像是从他的喉头溢出,低沉沙哑,颇有几分留恋风月场所纨绔公子哥的意思。
二百两黄金……谢汐楼几乎要哭出来,现在风月场这么赚钱吗?她扁着嘴泪眼汪汪,违心哭喊着:“这和钱有什么关系……奴家不愿……奴家要报官!”
这出戏眼看要演不下去的时候,云空接到信儿姗姗来迟。他站到二人身边,微微屈身:“阿弥陀佛,这位姑娘是寺中贵客,还望施主自重。”他看着低头啜泣的谢汐楼,温和道,“姑娘快回房休息吧,此间事交由贫僧处理。”
谢汐楼瞅瞅陆回,又瞧瞧云空,最终低头哽咽道谢:“如此,劳烦大师了。”
她理好帷帽,碎步冲向门外,到门口时侧身看向殿内。
陆回傲然挺立如松柏,隐匿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阳光穿过古朴的门框,散落在青石板地面,连同着他的衣摆一起渲染成了金色。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强压着心中不耐同云空讲话。
这一场戏因他的入局彻底拉开了序幕。
回到房间后,谢汐楼忙不迭整理东西,打开包袱将压在最底部的夜行衣抽出,塞给一旁的鸢尾:“这衣服你找地方处理掉,我大概下午会被带走,行李肯定会被翻查,这衣服若被发现不好解释。”
鸢尾抓住她的手臂,拦住她的动作:“找个机会走吧。”
“我刚见到了你家殿下,他亲自入局,我已经没有离开的机会。”谢汐楼的笑容中颇有几分无奈,“详细情况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保护好自己。”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相信陆回吗?”谢汐楼反问。
陆回的大名鸢尾知晓,却从未听人直称过,一时感觉有些怪异。她松开了谢汐楼的手臂,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暗卫的一生依附于琰王,听他的指令,保护他的性命。
她不该也不能阻止谢汐楼。
她信陆回能将她们救出去,但同样也相信陆回为了达成目的,不会在意她们将会为此付出什么。
只是这些如何能说出口呢。
药师殿中陆回说出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时,谢汐楼大抵猜到了陆回的打算。
让寺庙变成青楼,无非为财。陆回开口便是百两黄金,定会引起寺中僧人注意,加之他那番惊世骇俗的‘佛前欢好’言论,完美契合东吉寺龌龊勾当的目标群体,僧人不抓住他问个清楚才是真正的怪事。
而她,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好戏开场的锣鼓,杀人前拭刀的布。
谢汐楼定定望着鸢尾,像是安抚鸢尾,又像说服自己:“我相信陆回,既然敢拉我入局,必然有十足把握。若他保不得我,我烂命一条,天涯海角也必报此仇。”
鸢尾垂下眼睫:“如此,奴祝姑娘此行顺遂平安。”
太阳西沉时,云空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来到了谢汐楼暂住的小院子。谢汐楼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瞧见云空身影后,起身微微屈膝:“恩公今日又救奴家一次,奴家无以为报。”
云空身手托住她的手肘,微微用力将她托起:“是东吉寺的众人未能照顾好施主。”
托住她的手力度如正常男子,看来云空功夫一般,并不如那日来搜查房间的几个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