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归。”陆回看着谢汐楼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光,心中如浸了蜜一般,“青岩书院的命案或许影响到经筵日讲,此事需上奏陛下知晓。另外,这事还牵扯到那件案子,没办法交由他人,只能由我亲自进宫一趟。”
谢汐楼笑意盈盈:“那路上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陆回看了一眼正堂里正在忙碌的堂木,道:“堂木会留在书院中,有什么事记得寻他。”
陆回离开后,谢汐楼亦回了卜算院点卯,黄昏时,趁着众人在膳堂,又悄悄溜回那小院。
一下午的功夫,那像木鹊又像风鸢的东西已被拼好,摆在院中央,步思文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甚至没注意到谢汐楼的靠近。
风鸢的背面是一整块油布,上午时还是碎片,现在已经被浆糊粘好。油布上窄下宽,窄的地方约与肩同宽,宽的地方足有两人展臂长,窄边到宽边的距离与谢汐楼的身高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蛾子翅膀。
油布背面布着如伞骨般的竹篾,两侧为完整细竹竿,中间亦有十字形竹竿支撑。十字形竹竿下坠着由麻绳捆着的木制零件,拼凑成如木板一样的平面,人若平躺在上面,可以支撑半面身体。
谢汐楼走到步思文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将不知在想什么的步思文吓得险些摔倒。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步思文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谢汐楼抬抬下巴:“这玩意儿怎么飞?”
“和风鸢差不多,掌握好风向,在不带重物的情况下,可以飞很高很远。”步思文停顿一下,又道,“但我听说,昨夜有个人同这东西一起坠落。若下面有人的话,应当飞不了很远才对。”
谢汐楼摆弄了下风鸢下方的拼接木板,而后趴了上去,在她贴近木板的一瞬间,触发了不知什么机括,连接木板与风鸢的麻绳瞬间拉紧,将她与风鸢牢牢捆在一起,动弹不得。
步思文急急忙忙上前为她松绑,解释道:“这个机关很巧妙,只要有人或物品接触,机关会瞬间启动,将木板上的东西牢牢固定,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
谢汐楼爬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心思一动,追问道:“若无风带人,从藏书楼顶飞,可飞多远?”
步思文思索片刻:“约莫会坠在书院中吧,飞不了太远。”
“那若是如昨夜那般大的风呢?”
步思文挠挠头,有些不确定:“昨晚我喝醉了,哪里还记得风?”
谢汐楼仔细回忆,发现她也记不得昨夜的风向,只能暂且将此事放下,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面前巨大的风鸢上。
她绕着风鸢走了几圈,抓住一角抬起,发觉风鸢的重量并不重,只是个头太大,不太方便带着到处行走。
“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带着这玩意到处走的……”谢汐楼将风鸢放下,嘀嘀咕咕道。
“可以收起来带走呀。”
步思文上前一步,三两下将撑着的大竹竿拆下,每根分为两节,每节竹竿相连处布有小榫卯,用以固定。大竹竿拆下后,剩余部分如伞般合在一起,可以单臂环抱。
谢汐楼惊叹:“太精妙了,如此倒是方便许多。”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天黑雪大的缘故,这骨架少了个零件。”
一旁的堂木听到这话,凑到两人身边:“少了什么?”
步思文将几根粗竹竿捡出,分别是最左侧与最右侧的骨架,以及中间的十字形骨架。他随手捡起两根,示意二人看连接处:“你们看,这个风鸢在制作时,就有考虑过运输携带的问题,所以每根竹竿都被砍为两节,唯一横着的那个因为太长,被分为了四节。这些被砍断的连接处,都度身定制了一个小榫卯,用以连接,但在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