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医院了,”夏文南说。
“你打算现在回去?”明鹭川问他道。
夏文南点点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明鹭川聊下去,转身继续朝外走。
明鹭川跟了上来,他们一前一后出来实验室,沿着光线昏暗的楼梯往下。
“你怎么回去?”明鹭川问前面的夏文南。
夏文南脚步都没有停,低头盯着楼梯一路小跑:“打个车。”
明鹭川一直跟着夏文南到了楼下,在夏文南跨出实验楼的瞬间,他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夏文南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明鹭川站在楼梯前面,昏暗的灯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让夏文南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语气平静的声音,他有重复了一次:“我送你回去。”
夏文南点了点头:“谢谢你。”
一直到坐在明鹭川的车上,看着车子向出城方向驶去,夏文南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他伸手将车窗按下来,夏夜的晚风裹挟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暑气扑面而来,瞬间叫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也就是这时,夏文南才意识到车厢里还开着空调,他连忙将车窗关上。
车窗玻璃往上滑动的时候,明鹭川突然说道:“没关系。”
“嗯?”夏文南没明白他的意思。
明鹭川却不再说话了,夏文南也没有再问,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到医院已经很晚,早过了医院的最后探视时间。
夏文南在病房里见到了爷爷。这时候爷爷的精神看起来倒是还好,他说他本来都睡着了,又被赶来的夏文南吵醒,一定不让夏文南留下来在医院陪他过夜。
夏文南错过了陪护的登记时间,被值夜班的护士请出了病房,他从住院楼下来,站在楼外的花园里,抬头朝楼上张望。
从这里他没办法分辨哪一间是爷爷的病房。
回过头来,夏文南突然意识到明鹭川还跟在他身边,于是说:“谢谢。”想一想又问道:“你要不要回去了?”
明鹭川这才开口:“去哪儿?”
“我今晚回不去了,我明天一早还要来医院。”夏文南一边说一边往医院出口方向走去。
明鹭川在他身后说:“我明天早上跟你一起过来。”
“啊?”夏文南有些诧异,他转回身面对明鹭川,后退着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不回去了?”说完这句话,夏文南的后脑勺一下子碰到了一棵树上,顿时痛得他抱住头蹲了下来。
他吸着气揉自己脑袋,过一会儿抬头,看见明鹭川修长笔直的双腿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很痛?”明鹭川问他,随后微微弯腰,朝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他的头顶,揉了一下。
这一下力道掌握得实在不怎么好,夏文南反而痛得“哎哟”一声。
明鹭川立即收回了手。
夏文南抬起头,说:“不是这么揉的。”
明鹭川仿佛是冷了脸,他握一握自己掌心,转身越过夏文南身边朝前走,语气淡漠地说了一句:“是吗?”
夏文南站起来,加快脚步跟在他的身后,距离贴得很近了,仰头朝他后颈轻轻吹一口气。
明鹭川猛地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干嘛?”
夏文南说:“吹一吹就不痛了,小时候没人给你吹过痛痛?”
明鹭川抬起手按在自己后颈上,沉声道:“这里是腺体你不知道?”
夏文南一怔,他确实是没注意。
明鹭川转身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没人给我吹过,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夏文南把明鹭川带回了自己家。
明鹭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