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见到这样绝佳的机会立时拉起弓箭。

她的箭对?准了君诏。

谢泠瞳孔骤缩,几乎没有犹豫,箭偏一寸分开弓弦,长箭带着执掌生死之势离弦,直向崔妧与华皖的方向而去。

几乎同时长箭破开长风而来,只听得一声闷哼,利箭直刺入她血肉。

一瞬漫长到恐怖的地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利刃扎透血肉嵌入骨骼,无?数经脉被射穿,鲜血如瀑一般涌出,也许是疼到麻木,不知什么支撑着她,她竟回过头去。

她那一箭抢在华皖脱手之前?射进?她心脏,华皖虽最终勉强射出,但那一箭失了准头,只险险擦过君诏脸颊。

是了,她那一箭,没有射向崔妧,而是射向了华皖。

比起射杀崔妧,她最终放不下的还?是君诏。

而君诏以为她要射杀崔妧,所以向她射出了了那一箭。

没入她血肉的这一箭,来自君诏,她和崔妧之间?,君诏永远会选崔妧。

果然如此,必然如此。

她几乎想要笑出声来,然而涌出口的却是鲜血,她已无?力去管被惊吓的马匹,被从马背重重掀下,而远处君诏骇然的面色像一出默剧,显得如此可笑。

她最终没有跌落在地,君诏施展轻功将她在落地之前?接住,君诏死死攥住她的手心,有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她脸上,在凄冷的冬日里显得这样滚烫。

滚烫的好像是幻觉。

腥甜的血涌出她咽喉,她听见君诏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下箭?为什么不告诉她,不是想射杀崔妧?还?是为什么不躲开她的箭?

可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了?

她一面笑一面呕血,滚烫刺目的血流淌进?她苍白的脖颈,沾染她素白的长裙,像是雪地里花开荼靡的红梅。

她曾信奉这一生既有所求便?无?不得,后来她喜欢很?多年的人说她倾慕另一个女子多时,她执念难除,机关?算尽。

到此刻君诏因为要杀她的崔妧一箭射伤她,长箭穿过血肉的那一刻她方才明了,这个世上有些事强求不得。

长箭没入血肉的那一刻,她没有感到任何后悔和畏惧,反而是时隔多年的如释重负,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毫无?重量。

“你?还?不明白吗?”

“阿诏,因为我?爱慕你?.......”

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而你?其实早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