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简易门把手?轻易的被从根部拧断,君诏牙齿死死咬着,又酸又涩,像有无数针尖在刺着心脏,痛苦难忍,一时之间心里的钝痛竟超过?了身?上数道伤口的痛楚。
她掰断门把手?的声音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白藏松开?谢泠的下颌,下意识觉得自?己应当保护一个盲女?,于是挡在谢泠身?前。
“谁?”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血腥气而来,谢泠微微抬起身?抓住白藏衣裳,示意她不可上前。
破开?的门外?射进来一点清早的阳光,冬日的阳光反衬着雪地投射出一片苍茫的白,谢泠禁不住微微闭目,片刻后才睁开?眼?。
君诏披着猩红的斗篷,像从尸山血海之中趟过?来,谢泠的眼?睛并没有好全,依稀只能看?见一片血一般的艳色。
她凭借着微弱的感觉意识到那是君诏,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另一个惯常爱艳丽的女?子?。
“你是?”白藏一瞬犹疑。
此人浑身?肃杀,一身?血腥,叫她立刻想到那个在乌卑山上大开?杀戒的女?子?,也是如?此饱含杀意的眼?神,有着一张截然不同却又如?此相似的脸颊。
似乎冥冥之中有着什么联系。线朱腐
君诏紧咬牙关,在看?见白藏亲吻谢泠的那一刻身?体比脑子?更早做出反应,然而冲进去竟一时哑口无言。
要怎么说?呢?
说?白藏卑鄙无耻,冒充了她?可到底是谁冒充了谁?其实一直陪在谢泠身?边的其实是自?己?等她们脱离危险白藏就恰好出现?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谢泠如?何会?信?
或者,自?己又为何要隐瞒身?份假扮白藏?
千言万语竟一时哽在咽喉,欲言难辨,像是生生吞下一块苦黄连,涩的君诏痛苦难当却无法开?口说?出。
谢芷迟迟未至,恐怕路上遭了埋伏,鹿竹于昨夜已快马赶去接应,此刻谢泠身?畔无人,门口侍卫端看?君诏脸色一语未发。
白藏从未见过?君诏的真面目,气氛竟一时凝滞。
“陛下来是有何事?”半晌,却是谢泠低声开?口。
君诏密密麻麻酸涩的心脏顷刻间停了一停,那双似乎冻结的眼?睛一瞬融化,竟顾不上一侧白藏快步上前,伸出一只手?欲要接触她面颊,又发觉自?己满手?血腥,停在距离她一寸之地。
“你,看?得见了?”
谢泠的眼?睛随着她伸出来的手?动了动,她眼?中好似覆盖着薄薄一层雾气,只是动的有些迟缓,不如?往昔灵动。
君诏在她身?前半膝跪下,挥手?晃了晃:“怎么?还是看?的不大清楚?”复又焦急的去看?白藏,“缺少什么药材么?还是说?要月逻敕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