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来,一时之间心里一沉,拽起衣裳就要起身?,阿泠是不是出事了?这些人不敢告诉自己?
“她?挺好的,你还没好,别去。”厄古宁有些磕绊的劝着,几乎想把人拽回去,然而对上君诏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也许是寒毒的缘故就像两颗冻结的冰晶,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我扶你去。”厄古宁看不得她?穿衣裳都打摆子,一只胳膊残疾着抬不起来的模样,搀扶着她?勉强站起来。
外间已是傍晚,残阳如血落在苍穹,帐子四处已经烧起篝火抵御夜晚的寒冷,残阳的红与篝火的红混在一起,像不祥的火焰熊熊燃烧。
一路上君诏设想出无?数可能,直到她?来到简陋的木屋中,张统之手脚麻利,这些年除了当官就是热爱田间地头的活儿,君诏和谢泠病的病残的残,或许还要在这住上几天,他便指挥着手底下?人搭出来两栋木屋,分给了谢泠和君诏养病。
怪只怪君诏要以碳火驱寒,太热了谢泠受不了,只得分屋而居 。
木屋虽然简陋但仍然用深林里常见的藤蔓弯成了一个木窗,张统之手艺不错还将?窗户弯成了个形状,或许是因?为屋子里药味太重,此刻藤条窗户打开,露出里面早早点起的一盏灯来。
谢泠眼上蒙着一层崭新的布帛,遮挡着她?那双平静的眼睛此刻微微抬起头在同什么人说话?。
而在她?身?边的人穿着宁州特有的长裙,裙摆上绘制着蓝色的花朵,整个人簇拥在蓝色的衣裳中,露出的肌肤却雪一样白,没有任何杂色。
那种白又不是肤如凝脂的白净,而是如纸如雪一般的白,侧脸依稀可见一双蓝棕色的眼睛,漂亮而熟悉。
这是一个君诏怎么想都不会在此刻出现在此地的人,偏偏命运无?常,就让她?出现在了这里。
白藏。
乌卑山上那个被厄运围绕不死不休却又与诅咒相依为命的少女?,就在一日之前,君诏还在冒充的少女?。
君诏屏息,听着屋内的交谈。
“还没感?谢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得死在这里了。”谢泠的声音轻而淡,早已恢复了那副温和雅致的模样,面具完美的丝毫不见破绽。
白藏棕蓝的眼眸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只是摇摇头:“恰好而已,我收到姑姑的信便下?了山来。”
君诏不敢再听下?去,她?在一开始给谢泠的理由便是,月逻敕送信到乌卑山,她?拿到信后下?山,顺便护送谢泠。
如无?意外,木卑寨圣女?将?一生不得离开神山一步 ,谁知白藏竟会真的下?山来。
她?看着谢泠点点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无?论怎么说都是要感?谢的”
君诏攥在窗台的手禁不住用力啪的一声拧断了木藤窗,她?一只手臂抬不起来,能用力的这一只手也是皮开肉绽,包扎好了不过?一日,此刻手中伤口崩碎,血迹弥漫而下?。
听见声音屋内的人转过?头来,即使明知谢泠是看不见的也禁不住狼狈的离开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