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黑到这种地步的也不多见,君诏眼神一寒,却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压低声音道?:“不知大人可?认识房将军?小人乃是房行建将军的亲随,这里有房大人的一封信,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君诏将信件随着一锭银子递过去?,先是进了?侍卫手中,而后再递给了?领头人。
房行建的名字一出来那领头的瞳孔缩了?缩,房家在齐国也算大族,这些年颇得陛下宠信,手下人背着皇族干些杀头的勾当不是一天两天。
其?中有一位族中子弟两年前买了?一个将军的爵位驻守锦州与宁州交界之地,算是一位重镇边将。
果?然,这些守军背地里都干这些腌臜发财的破事,领头人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果?然是房行建的字迹,一股子绣花枕头的虚劲儿,说这是他的亲信,万不可?为难。
一旦开战锦州将成为后续补给的重地,粮草车马将从锦州战时抽调,哪怕这些穷凶极恶的精兵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百夫长?将信下的银子收进袖子里,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原来是房将军的亲信,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说罢挥了?挥手,打算就这样放行。
恰在此刻一道?清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百夫长?抬起头,刚好看?见如火的红衣从峡口一侧缓步踱来,那样倾城姝色让百夫长?眼底略过一丝贪婪,又很快掩盖住。
这是敢一刀杀了?天使的公主,燕将军的座上宾,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崔妧手里持马鞭,眼神如刀一样刻过马车中人的身形,眉目,乃至于神态。
一只手肩膀略有些下榻,显得两边不大对称,兴许是穿的厚腰肢围着一圈厚毛,眉目浮现着几分商人的世俗市侩,让人心生几分不耐烦。
一看?就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商贾,明明就跟所寻的人丝毫不沾边,可?她就是觉得莫名的有一丝熟悉感。
“车厢里头还有人?”崔妧声音冷淡,一声落下那百夫长?骤然横眉冷对。
“不是让所有人都下来了?吗?怎么你们这群囊货听不懂人话?!”
憨厚脸的侍卫脸色骤变,连忙道?:“军爷别生气!别生气!马车里就只有东家夫人一个,唉,不是咱不让她下来啊,实?在是.......”
他露出一点难言的神色。
“有屁就放!”这些大头兵里哪里来的那么多文?武双全的,大多数恐怕就勉强认个自己名字,说话也粗豪。
“宁州这地界都是稀奇古怪的虫子,东家夫人遭了?虫,身上都快烂没了?.......”他把手挡在嘴巴,小声说。
站在马车旁边的君诏适时露出一张苦脸,活像被人殴打了?一拳一般干瘪下去?。
百夫长?骨子里也是一惊,他知道?宁州是个什么地方,毒虫蛊物横行,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烂没了?这个形容让他一下子有些不大想看?。
“把帘子掀开。”崔妧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君诏保持着一边肩膀下榻的别扭姿势上了?马车,捣鼓了?一阵才把马车掀开,一股臭气扑了?出来,绕是百夫长?这样死?人堆里打滚的人也禁不住退了?一步。
昏暗的马车里只有外头的一线天光照进来,在外面看?着点头哈腰世俗市侩而且两边肩膀不对称的东家肩膀的从被窝里挖出一个人来,让那个人躺在自己肩膀上。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露出的手背上正流出黄色的脓液,脸颊脖颈处鼓起一个个脓包,有的似乎破裂开来,流出些黑色污血和黄色稠黏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来具体容貌甚至也辨不出美丑。
她似乎病的很重,只能抽气,眼也紧闭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