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俞压根没看她。
“但是难免会?不甘心。”
“燕伯卿被阿姊救下后?交由我照顾,在燕京天?牢找了一个死囚做了他的替身,谁知齐国燕家过来将他挖出来,说是要带回祖地?安葬。”
她似乎陷入回忆,略微顿了一顿:“其他人认不出来也便罢了,哪怕身体早就腐坏燕家也一眼认出那不是燕伯卿,彼时崔妧在宫中正如日中天?,燕伯卿死后?在燕京的暗子也尽数归了崔妧,尸体不是燕伯卿的消息便传入了崔妧耳朵。”
“崔妧亲眼看着燕伯卿倒下,知道他没死也是重?伤,在京中暗中搜寻,后?来就寻到了我这?里。”
“她当时觉得我看着畏畏缩缩,一般精明强干的嫡女手?下的弟妹都会?忌恨长姊,她倒是歪打正着,虽然我不是这?个主意,却也差不了多少。”
她深吸了一口气,察觉到谢芷的目光,却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茫茫然看着前方。
“我答应她放了燕伯卿,条件是裴染疏的命。”
“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吱吱没了裴染疏,陛下舍不得杀了崔妧,阿姊就此与陛下离心,吱吱和阿姊心里再没有人比我更重?要。”
她看向?谢泠,眼神有一瞬自嘲:“可是我忘了,我怎么能骗过阿姊了,我连小时候抽考作弊都瞒不过阿姊,这?样?的事如何能瞒过?阿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泠顿了一顿:“从你捂住吱吱耳朵的那一刻起。”
西山行宫,裴染疏整顿兵马,那一日月华如练,吱吱困的睡着了,谢俞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似乎是怕吵醒了她,然而谢家所在之地?静谧无比,哪里会?有什么声响?
只有不远处的跑马声,是裴染疏作为西山将领,夜半彻夜巡逻,而吱吱每一晚都枕着她的马蹄声入睡。
她知道吱吱的习惯,在她睡着以?后?捂住了她的耳朵,这?已经是一件微妙的事。
谢俞愣了一下,似乎是她自己都要好好回想一下才能记起来的事。
“阿姊果然心细如发。”
“阿俞,你后?悔了吗?”谢芷禁不住上前哑声问。
她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已经凉下去的汤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如何选,她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该不该后?悔?若是裴染疏不会?醒过来,陛下与阿姊不会?相见也算全了她一生念想。
可偏偏裴染疏就还没死透,逼的她要铤而走险,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直到再多的谎言也掩盖不住真相。
“我说过了,既然我欠裴染疏一条命,我还给她就是。”她眉眼一厉从手?中掏出一颗通体血红的药丸,君诏眼神一沉,出手?如电伸手?去擒,然而她用?汤碗一挡。
那碗汤就要砸向?谢泠,君诏的手?微妙的一转接住汤碗,瞬息之间谢俞便将药吞进了腹中。
只是一瞬间她冷汗就下来了,整个人毫无预兆的跪了下去,膝盖在磨平的白石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听见就疼,她捂住腹部,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几乎像要在下一刻骤然断气。
“月逻敕求见!”门?外传来声音,月逻敕快步而来甚至抢在谢芷之前,指间快速翻飞点住谢俞两个大穴,而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将之刺入她周身穴道。
谢俞的脸已经涨红,月逻敕搀扶她站起来,第一次险些再跪下地?,第二?次才勉强将人架了起来。
谢俞额头冷汗涔涔,唇色如纸,脸庞却诡异的血气上涌,整个人已是痛的浑身痉挛。
“.......”
“虵心蛊服下后?三日内不得吹风不得见凉,需二?十一日供养蛊虫,受万虫噬心之苦,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