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动作,视线依旧落在会场中央,只是抬起手,干净利落的将雷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打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雷恩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却也只是讪笑着收回雪茄盒,吐出一口烟,又笑道:“会场里的人我都查过了,闹不了乱子…”
见他依旧没有回应,雷恩悻悻的瞥开眼,刚好看到台上被脱得精光浑身赤裸的女人。
那是个白人姑娘,一身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吓得浑身发抖,垂着头用手艰难的捂着自己裸露的隐私部位,但这琵琶半遮的样子,更惹得下面叫价的人兴奋不已。
雷恩笑了笑,吸了口烟,手指夹住烟嘴,指着舞台上的姑娘笑道:“这批货不错,下头还有几个标致的,喜欢的话挑一个,不用见外…”
话音才落,台上的姑娘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的手叫人扯到一旁,挣扎不停却也制止不了那些强壮的男人去掰开她的腿,将她的私处展示给台下的人看,甚至有人掰开她紧闭的穴口,露出最为羞耻的部位。
她叫声凄厉,却引出会场里阵阵猥琐的笑声,坤转过头看到台上,视线却并未在那个女人身上停留,而是转到了台下缩在一起的那群女人身上,原本淡漠的眼神忽的一顿,但很快就转过了头。
在他转头过来的一瞬,唐宁看到他帽子下的脸,如同轰雷掣顶一般楞在当场。
顾霆远,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他的一瞬,唐宁甚至怀疑眼前这一切都只是她在片场午睡时的一场乱梦。
她用指甲去掐掌心,手心被指甲掐得通红,疼痛感强烈而真实,台上女人的哭求的声音和主持人截然相反的欢喜语气清晰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这些都在告诉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作为一个上将级的军人,唐宁不认为顾霆远真的会是人口贩卖组织里的一员,那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他是军方的卧底!
能够获救的欣喜感往腔子里流,一颗心跟着扑通扑通跳。但这一切也不过是持续了一秒,唐宁在冷静下来之后,一颗心反倒是坠了下去。
顾霆远是卧底,说明他自己都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处境,如果她现在冲出去向他求救,只会让他们两个都陷入囹圄。
尤其是他。
唐宁能想象得到一个卧底在这样穷凶极恶的组织里一旦暴露,会遭遇怎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所以她绝对不能向他求救,甚至不能让他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里,唐宁的嘴里直发苦,心里的刚亮起的希望也迟迟的黑了下去。
原本以为是上天给她的一道曙光,没想到却不过是恶魔在她临死前抛出的一个诱饵。
身边的女人一个个被拉到台上毫无自尊的待价而沽,无论她们如何挣扎哭喊,在这个地狱一般的世界都是枉然。
这里的人没有同情心,不会怜悯,只有人性最黑暗恶劣的欲望。
唐宁悄悄把头发全放了下来,挡在脸上,又用手在墙角沾了好些的灰,全抹在了脸上。做完这些,她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额头昏昏的抵在手臂上,脸埋进双膝里,仿佛自己一只鸵鸟,看不到就不会恐惧。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很快就有人上来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台上带,唐宁被扯得一路踉跄,甚至于对方太过粗暴,她的膝盖重重的撞到台阶上。
但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觉得疼。身子就像在梦魇中似的,腾云驾雾,脚不点地,五感仿佛也随之远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怎么才能不让顾霆远看到她。
正在此时,顾霆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大门处,将门猛的拉开。
一股劲风从门外涌灌进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