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娆被这声音震得耳朵发麻,条件反射地否认,“我没有清高,你叮嘱我做的,我都做了。我只想知道,今晚上我交换的筹码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配杜总喝酒喝的开心就可以了吗?”
“又或者是,忍一忍,让他摸下大腿占些便宜就可以了吗?”
“还是说,我要陪他睡?”
赵继川显然没想到,韩娆这么直白露骨,毫不犹豫地揭开这层遮羞布。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塞进嘴里,轻轻用打火机点燃,吐着烟圈。
烟圈飘在眼前的那一瞬,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强忍着崩溃和经纪人在对峙的女人。
其实她今晚这条低胸的黑色长裙很美,两根很细很细的吊带挂在肩膀上,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就是她今晚上真没少喝,走起路来有些晃,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
赵继川捻着烟,细细回味刚刚经纪人评价她的那句话。
清高。
确实清高。
清高得过分。
眼前这个女人,即使踏进了最肮脏不堪的名利场,依旧是高傲的。就像她今天敬酒的时候,即使腰不得不弯下来服软,可她的双肩一直紧紧绷着,就像高傲的白天鹅。
哦不对,是黑天鹅。
他差点忘了,她今晚特意挑了一条黑裙子。
韩娆推开门,九月的北城温度还比较高,她只感觉到夜风暖很暖,吹到她的脸上,她才觉得她好像是活着。
梦阳姐依旧还在苦口婆心跟她分析利弊,和她讲这个年代早已不是贞洁至上了,让她不要太过封建,“起初也是你松口了,说愿意过来,我好不容易我求了多少人才给你搭上的这条线,错过这次机会,没人能救你,四年前你惹到谁了,你心里不清楚!那可是人命啊!”
韩娆自然知道她这番封建不封建的话是在强词夺理,可提到四年前,她还是条件反射地攥紧了手机,有些悲哀地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霓虹灯的飞虫绕着灯光一圈又一圈地转。
她思绪有些飘,突然想到了飞蛾扑火的故事。
飞蛾扑火,死而无憾,真的无憾吗?
“我不觉得是我的错。”韩娆抿住唇,因为情绪波动,声音也小了很多,嗓音中挂上两份沙哑。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想踏踏实实地演戏,靠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我有错吗?”这个问题,四年来,韩娆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她只想踏踏实实地演戏,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