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百里夏兰已至他身边,低睨着谢惟,“念儿,你别被他蛊惑了,忘了我怎么教你的?”

她手中灵光攒动……

“姑姑,我想把他带回魔界。”

女人一滞,转头看他,面上凶色尽显,“你说什么?!”

孟惘轻掀一下眼睫,面不改色地重复道,“我想把他带回魔界。”

……

就这样,谢惟被封住灵脉带回了魔界。

当今已彻底一统人、妖、魔、修真四界的魔尊,从那天起,他的清音殿中多了个修士。

众魔族只知道那是个修士,而且经常和魔尊在一起,百里夏兰每次都是面色铁青的从清音殿内出来。

孟惘每天肉眼可见地开心,因为将谢惟的灵脉封住了,他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整日粘着他。

雏鸟情结。他自从十一岁被他带回南墟之后,便再割舍不得。

转眼间,谢惟已来到魔界十日有余。

是夜。

咚咚几下敲门声,一声清冽的嗓音在外响起,“尊主,冗夭城有密报……”

门突然开了。

门外的荆连与开门的谢惟撞了个正着。

他冷淡的眸中略显诧异,不是不知道孟惘把谢惟带来了,而是……

谢惟仅穿一身里衣,内衫衣领微敞露出锁骨,像是刚出浴一般,头发还有些湿着,额发略微凌乱。

他拿着密报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给我吧,他去沐浴了。”谢惟极自然的接过。

手中空了,他却抵住了要关上的殿门,冷声说道,“谢宗师,我想你并不是什么轻浮之人,在尊主面前还是要注意仪态。”

方才谢惟心里在想事情,根本没顾上看外面的人长什么样子,现在关门的动作被阻断,他才抬起眼来回打量了一番。

“哦,记得你,之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他的描述很奇怪,好像他记人不是因为那人的相貌声形,而是因为那人与孟惘有多少距离、和孟惘是什么关系。

眼皮重新垂了下去,桃花眼盛着半坛笑意,语气仍淡淡,“那有什么关系,他睡觉都抱着我睡。”

“尊主不过是小孩心性,并无其他心思,谢宗师切莫想多了。”荆连冷冷道。

“小孩心性?你很了解他?”谢惟勾了勾唇角,洇湿的额发半遮住眉眼,清冷中透着股野性。

“在下在尊主身边五年,自然了解。”

“你就是他的副使?”谢惟脸色微变,像是才想起来,又明晃晃看他两眼,抬手指了指他的眼睛

“眼睛很好看,像我。”

荆连的手骤然握紧,气息都有些不稳,“……谢惟……”

他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连敬称也不用了,直呼其名。

“我不管你打什么算盘,要是敢做什么于尊主不利的事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根本不知道他这几年在魔界是怎么过来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因为你吃了多少苦,担了多少不该担的东西。”

言罢荆连未待对方关门,他自己便从外面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

孟惘沐浴过后穿着里衣从内室出来,见屋内一片漆黑,床边隐约有个人影,不禁惊讶道,“师兄,怎么不燃灯呢,坐在床边干什么?”

“师兄”这个称呼他叫了七年,现在已改不过来了。

“别燃灯,过来睡觉吧。”

他隐约觉得谢惟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好像有点……低落?

孟惘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怎么不开心?”

谢惟揉了揉他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