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炼灵印?拼命修炼强成那样就算了,还要炼打破高阶标准的灵印,用来炸了下界么。

他坐在床边,实在无聊,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及一些最基础简单的陈设。

连书也没有。

他起身,第一次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好像下一秒就会从窗外贴上个鬼头来。

这里的光都是用灵力伪造的。

就算出了这个房间也还是在芥子空间中,他现在没有一丝灵力,破除不了。

魔气被困于识海,魔族之人也感应不到他。

孟惘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听天由命”,再多的猜想、努力和纠结,到头来不过是给自己平添苦恼,于隔岸观火者而言,不过是像蝼蚁般可怜又可笑的挣扎。

幽黑的眼睛看着窗外,他头脑放空,视线迷失在散淡又深沉的雾中。

突然腰身一紧,温热的躯体自身后贴了上来,吐息喷洒在颈侧,他身体微微一颤。

随即用力拉开腰间的手毫不犹豫地移开几步脱离谢惟的怀抱,“你离我远点。”

不知他是何时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惟看着他,蓦地向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脸颊,手臂一推便将人推到床上。

他的手心紧紧贴住孟惘的唇,白皙骨感的手几乎罩住了他下半张脸,指尖将他的下颔摁得微微泛白,止住了那人的话语也锢着他不让其动弹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弄死那些想要带你走的人。”

孟惘微微一滞,抬眸看向他。

看来猜测是对的,魔界之人借此挑事,肯定也给谢惟添了不少堵。

“孟惘,我一向迁就你,但你也不要总和我对着干。”他跪在他的腰侧,低头直视着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手中力道却是不减。

“你不听话我就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难免会做出些你不喜欢的事。”

孟惘心里苦笑。

他的这套说教和威逼的架势,和上一世百里夏兰把他当个杀人利器般粗暴蛮横的驯化有什么区别。

谢惟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瞳眸微动,松开了手

“别惹我生气。”

“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听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哄小孩一样哄你。”

他瞳孔微颤,声音极轻,“所以你把我当什么?难训的狗?”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想和你像以前一样。”谢惟道。

孟惘觉得可笑

亲手毁了从前,又想回到从前。

可他对谢惟是真的没有欢喜之情了。

好像所有能帮助产生情感和情绪的神经都被切断,一开始是失了那纯真诚挚的喜欢,现在竟是连恨意和怨念都懒得提起了,只是本能地不想再看到他、接近他。

可惜百里一族天生自愈之术只能医皮肉,不能医心伤。

孟惘向来就是这么一个人,疼了就往后缩,情感终是淡薄,死生爱恨从不执着。

“是,你当初说喜欢我的时候也没说是在骗我,你当初和我结道侣契的时候也没说会剥我灵丹。”

“喜欢你并不是在骗你。”

他无意再与那人争执,伸手就想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上,却不料被人猛地拽着胳膊翻过身来。

一瞬间危机感在脑中炸开,他下意识就要膝行着往前爬,一条胳膊从后面圈着他的脖颈将他牢牢锢住,紧紧向后一拉,他被迫仰头的同时,躯体自后强势压下。

他挣动不开,谢惟用灵力缚住他的双手,修长的指骨圈制住他的手腕,他只能用手肘支撑着。

温热的身躯紧紧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