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破麻衣,视线落在他小手中紧攥着的碧绿状物体上。

柴夫温柔地将那小东西从他手中取出,放在掌心中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不过半个拇指大小的水滴状水晶。

即便再是不懂行,也知道这是个极为贵重的物品,定能卖不少钱。

柴夫找了个红布将它包住,小心地叠起放入柜中深处,用旧柴在炉中生了火,坐在床边看着那已止了哭声的婴儿,出神许久都未曾说话。

他捡了个麻烦。

但他无亲无友无父无子,起码也再不是孤身一人。

此后每天他便都在上山砍柴、下山卖柴之余去杂粮摊买些米粉带回家煮成稀稀的水糊,一勺勺地将小婴儿喂养长大。

那时的人们都说贱名好养活,于是他便给他起名为“小芦叶”。

小芦叶出奇的听话,不哭不闹,睡得沉,觉也多,省了他不少心。

柴夫背负薪柴上下山一次又一次,在那条或泥泞或干冷的小路上走过一年又一年,他随破晓的天光而去,又沐红黄的夕阳而归,小芦叶一天天长高,会爬会走会说话。

小芦叶会在他出门时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会在屋中满怀期冀地盼着他回来,小芦叶才三岁,却每次都希望能和他一起去上山砍柴,一起去集市赚钱。

夜深时他们会坐在燃着昏黄油灯的桌旁,小芦叶将脸趴在胳膊上,看他用针线给自己织换季的衣物。

柴夫将三年前收起来的水滴状晶体从红布中拿出,揣在袖中带着去了集市,花了三天卖柴赚得的钱买了根银丝,找人用此水晶打磨圆滑做了个耳坠,回来给小芦叶戴上。

小芦叶打耳洞时疼得瑟缩一下,柴夫笑着将他抱入怀中,“我们芦叶这么好看,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

小芦叶有了家,柴夫也有了归依。

柴夫抱着他坐在小山头看日落,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手将他的两只白嫩小手包裹住,轻轻攥着他的手腕轻轻晃,影子被夕阳斜照刻在温暖的土地上,拉长延绵,随着风中摇曳的狗尾巴草,温柔的歌谣吹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