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将手指划到他的背后,隔着衣衫由颈椎一寸寸向下轻轻摁摸着,清晰地感受那一节一节的脊骨……

他将下巴轻抵在怀中人的头顶,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轻声喃喃道

“我没想到,你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没想到你会主动亲我,我以为……你会恶心我。”

“你以前扎个针都要喊疼的,那么爱撒娇……”

他的声音宛若叹息,说到此,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的往事……

孟惘十六岁生辰那日,破天荒的发了高烧,查不出病因,难退又易起。

从半夜一直到天亮,从天亮又到晚上。

哄着喝了几碗苦药之后孟惘怎么也不愿再喝了,烧却还没有要退的迹象,谢惟只好躺在床上搂着他。

按药师说的,就是等。

天玄说孟惘这次起烧自内腑而升,他体寒属阴,这次正是趁着发烧将余热彻底排出,如果用灵力干扰或抑制,以后还会再次起烧,到时候只会更加严重。

难怕用移灵术也不行,没办法替换他的苦痛。

发着烧的孟惘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睫湿润轻颤,黑幽幽的眸子怯怯又可怜地看向他,眼尾和薄唇都被烧得殷红,说一声勾魂摄魄都半点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