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给她带的泰迪公仔,是专门定制的,已经从最初的一对,变成了三个。
两年时光,都变成了什么模样,黎嫚不得而知。
37岁的宋轻臣,即便结了婚,她也觉得人之常情,会笑着祝福。
如今万事未定,她一个从头来过的年轻单身妈妈,在落地京城的第一夜,给不了一点回应。
宋轻臣回到京城熹园的时候,已经近九点。
王叔打开后车门,宋轻臣从车上下来,身上散发着酒气。
梁芝兰听到动静,赶忙从正厅出来,皱眉嗔道:
“王管家,他应酬多,胃经常不适,怎么不看紧点,还让喝这么多酒?快去吩咐后厨,给轻臣备醒酒汤。”
“妈,你得改改为难人这习惯?”宋轻臣弯唇,轻拍了下梁芝兰肩膀:
“嘴长我身上,您是觉得,王管家得奋不顾身,去堵我的嘴?”
“什么浑话啊,”梁芝兰哭笑不得。
忽听后面有脚步声,正装干练的女人,微笑过来:
“宋xx回来了?”
女人是谭淙,谭定松的表妹,32岁,组织给安排的对象,司法局的主任,也是谭处。
于公于私,宋轻臣为人处事的礼貌不能丢。
他客气点了点头,只目光移向梁芝兰的方向,悄无声息。
“谭淙,轻臣酒喝多了,让他去休息,外面冷,回屋聊吧。”
谭淙是个识趣的,微笑:
“不早了,也打扰一整晚了,能和宋xx打了照面,便是不虚此行,来日方长。”
送走谭淙,梁芝兰回到客厅,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宋轻臣。
男人还穿着衬衫西裤,喝了醒酒汤,气色清爽了不少。dongli
显然,是有话要说。
“不早了,洗澡歇着去吧?”佣人拿来水果,梁芝兰叉了块凤梨递过去。
宋轻臣没接,只一双眼睛看过来。
那眼神,让梁芝兰心头突然跳了下。
和三年前,他在熹园对她说,想从高楼跳下去时候的眼神,如出一辙。
“你别这样看我,搞这么吓人。”梁芝兰避开那眼神,端起茶水喝了口。
“她回来了。”宋轻臣的话,是和唇角迷人的弧度,一起勾起来的。
梁芝兰品着那四个字的味道。
三年时间不长,却因为身边俗事太多,又刻意不去提那个人名,夜色京城里,梁芝兰竟也一时有些恍惚。
只看着宋轻臣的脸,在男人冲她点头时,缓道:
“那孩子,还好吗?”
“出息着呢。”宋轻臣给母亲添了添茶,笑道:
“带着新工作和您孙子,霸气归来了。”
“孙子?”梁芝兰眼睛躲闪了下。
彼此都有秘密。
她去巴黎见证黎嫚生产的事,除了梁老,谁也没告诉。
“务必把孩子护好了,这是大事,你先暗中操作着,不能让外人知道一点消息,这对人家姑娘也好。这事,等你爸出访回来,咱们再商量,得听你爸的意见。”
宋轻臣盯着梁芝兰的脸,淡淡说了声:
“好。所以,谭淙那边,您老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不你的事吗?上头还有组织压着,我一个家庭主妇,无权无势的大学老师,哪管的了?”梁芝兰主动撂了挑子。
那模样,成功把宋轻臣逗乐。
六十多的梁芝兰,想摆烂的时候,可以瞬间切换出梁大小姐骄矜又任性的一张顽皮。
“您管的了,除非,您想退休,让出宋家主母的黄金位置。”宋轻臣殷勤给梁芝兰叉了草莓,笑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