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祝福是送向日葵的吗?”

“这句新婚快乐是祝福你的订婚,这花是祝你明天办展顺利,事业蒸蒸日上。”周颂宜笑说,“主要是明儿干巴了还能拽着吃。”

宁书禾笑了下,低头看着这捧花:“谢谢。”

如果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浪漫主义,周颂宜就是现实派,爱好包括但不限于重金属、纹身、架子鼓,还有男人,她的人生信条只有一句:脚踏实地,纸醉金迷。

并且周颂宜也在切实践行。

这些年宁书禾办画展本不全是因为艺术,可看似和浪漫、艺术这些词不怎么沾边的周颂宜,是少数几个能让她展露真实的对象,更是唯一能在这领域和她聊几句的。

为她的笔触,为她的画,为她寥寥几笔速写里禁锢的灵魂,而非收据上的那串任人摆弄的巨额数字。

两个人随口聊了两句近况,订婚时周颂宜没出席,今天实在是忍不住,提起:“明天正好让我见见那个傅什么年。”

“傅祈年。”

“哦对,傅祈年。”周颂宜边开车边问:“他明天来吗?”

“他说来。”

周颂宜长长的“哦”了声,又说:“行。”

宁书禾瞧她一眼,对于她要说什么心知肚明:“你是不是不理解。”

她听到驾驶位的方向传来重重的一声叹。

“我确实不理解,也接受不了。”憋了那么久,眼下只有她们两个人,周颂宜不吐不快,“你知道去年你在佛罗伦萨比赛的那幅画卖了几位数吗?”

宁书禾不明所以,笑说:“当然知道。”

“可是,你付出了这么多,全部都只是被当做筹码,就为了能让你换一段婚姻?那和一个物件有什么区别?书禾,我真接受不了,你别跟我说你觉得很正常。”

一时沉默。

“的确不正常。”宁书禾实话实说,她眼睫微垂,轻轻摩挲手里的包装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