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说您于?我有知遇之恩也不?为过,我实在不?愿看您为难,但反过来,这些年我也帮过谢家?不?少,所以现在只是想要个准信,若那真的是寓言,您会站在谁那边?”
这既是试探,也是警告。
试探谢承平的态度。
警告他就算不?愿帮忙,也不?要在看不?清事实的情况下随意出手。
听此,谢承平凛然,深吸一口气,并?没直接给出答案:“我和老?傅,好歹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不?论怎样,里子?面子?的事儿,你总该理解。”
北城的圈子?里谁不?知道,傅老?爷子?只和傅云霆一条心,动了傅云霆,就甭想得傅老?爷子?的好脸色。
“到您这个年纪,就更不?该谈什么感情。”傅修辞的目光冷淡极了。
“傅总说笑?,我这年纪也没了斗志,不?就图个儿女平安,老?友常聚么?”谢承平的话并?没说太满,“至于?其?他的,也折腾不?动了。”
傅修辞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谢承平沉默片刻,还是选择直问:“为的什么?钱?权?名誉?地位?”
傅修辞说:“都有。”
“这些你似乎已经都得到了。”
“但不?止这些。”
“哦?还有什么?”
傅修辞目光沉郁,轻轻落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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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傅修辞直接去了子?公司,到楼下时才先后通知了负责分公司的ED和傅祈年,并?不?是正式的考察,简单了解情况后,傅修辞就适时提出只留傅祈年陪同。
“我这……都不?知道三叔您要过来。”没了第三人在场,抛却掉纯工作性?质的相处模式,傅祈年才稍稍大胆了些,讪讪笑?着上前一步,走到傅修辞身?旁为他引路,“早知道的话该提前去机场接您。”
傅修辞打量他片刻,脸上的笑?容十足温和,谨肃端方的态度:“也没什么正事,不?必大张旗鼓,这次来也是想看看情况,让老?爷子?安心。”
“爷爷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傅祈年合手在身?前,看似淡定,其?实局促极了,有种上学时候被老?师盯着写作业的心情,虽没做什么坏事,三叔也向来会替他打马虎,但傅祈年仍旧很?紧张。
瞧他满脑门子?的汗,傅修辞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紧张。”
在公司里转了转,不?论好的,还是美中?不?足的,甚至是手足无措的部分,大体情况都与傅修辞收到的报告相同,看出傅祈年怕这些不?足引得斥责,傅修辞叫孟洵同傅祈年的助手一同去了办公室,把?报告润色。
晚间。
傅祈年订了个位子,两?人吃了个饭。
包间东南角放着一红木雕花的斗柜,四角刻螭龙祥云,傅修辞注意到那上头放了只青瓷耳瓶,插支芍药,背缀几朵开得不?甚显眼的太平花。
傅修辞的注意力并没太集中?,随口问几句他的近况。
“都还差不?多,就是……”傅祈年犹豫以后,还是实话实说,“张经理前阵子?离职了。”
说罢后,傅祈年小心翼翼地抬眼注意对面的人。
傅修辞酌一口酒,始终神色如常:“什么原因?”
“荣城市郊儿童公园,竞标有失误。”傅祈年整个人丧了下去,“陈经理主动替我担责了。”
张经理是在华尚干了半辈子?的老?员工,也是东城子?公司筹建之初就被三叔重点考虑的人,他临行前三叔也是特地嘱咐过,可以全然信赖张经理,日后再回北城,张经理完全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