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
反正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是?怪异。
十一月下旬。
冬天的北城又干又冷,好在今天下了些雪,鼻子?才没那么痛。
窗外风声?呼啸,一片银白, 画室里却暖气融融,宁书?禾整个人都懒得动弹,抱着杯热柠檬茶, 披条薄毯坐在沙发上。
去莫斯科要用到?的展品几乎已经都搬走了,准备工作基本结束,她中午请大家聚完餐,就给其?他人放了两天假,其?他人都已经回了家,现?在就她一个人在画室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早些时?候,傅修辞发短信过来,说晚上来接她吃饭。
看一眼手机,时?间?尚早,宁书?禾踩上毛绒拖鞋,穿过花房,回到?睡觉的房间?,听见壁炉处正噼里啪啦地响。
电子?屏,即便做得再真?也是?假的,伸手一按开关就安静了。
宁书?禾坐在床边,被暖气烤得几分暖足的呆滞,实在撑不住,最后还是?放弃挣扎,往后一躺,拽着被子?滚了半圈,把自己裹进去,她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两声?,宁书?禾迷朦睁眼,意志力脆弱得可怜,不过两秒钟就又睡着。
安静下去。
手机再次响起,她半眯着眼摸起一看,立即坐起身,赶紧换了套衣服往外走。
傅修辞就在画室门外,自己开车过来,发了两条短信过去没人应,但瞧着画室里亮着灯,猜她许是?忙着没看见,就点了支烟站在车旁慢慢等。
没过多久,就看见大门打开,宁书?禾从里头着急忙慌地跨步跑出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兔绒外套,底下是?条黑蓝色紧身牛仔裤,套进一双黑色的长筒靴,她跑过来时?,头发和围巾都被风吹乱,呼在脸上,宁书?禾有些烦闷地把围巾重新系好。
傅修辞揿灭了烟,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进怀里。
很久没见,今天是?香柑、豆蔻,还有紫罗兰混合后的香气,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傅修辞发现?她会根据场合搭配不同的香,所以每一次与她见面,都是?惊喜。
男人的怀里很暖和,宁书?禾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贪恋风雪中这一小片暂存的温暖。
他感觉到?她的动作,不禁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被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傅修辞才松开手。
微微拉开距离,傅修辞低头看她,她的脸有些泛红,肤色却白皙,像颗沁甜的樱桃,傅修辞看了她一会儿,笑?着拊她额头:“刚睡醒?”
宁书?禾点点头,眼皮还没能?完全睁开,有冷风吹过,她哆嗦一下,埋头进围巾里,目光惺忪,整个人不是?特别有精神。
傅修辞伸手替她整理好围巾,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后才搂她肩膀,一同去副驾驶:“先上车吧,外头冷。”
宁书?禾再次点点头。
扶她上了车,他自己又绕回驾驶位,上车以后,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再看向她时?,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傅修辞伸手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肚子?好像在叫。”宁书?禾眨了眨眼,“三叔要带我吃什么?”
傅修辞笑?着把车从小路里倒出去,解释说:“前几天和一朋友吃饭,那儿有几道菜你应该会喜欢。”
“有什么?”宁书?禾抬了抬眼。
“鲜笋炖牛腩是?那儿的招牌,你喜欢的糖醋小排,鸡翅鲜虾煲,都不错。”傅修辞笑?说,“酒也不错。”
他知道,她累的时?候爱喝酒。
宁小姐的眼睛总算亮了亮,往后一靠:“希望那地方有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