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时的航程,又在她家门外生生地站了?三个小时等她回家,这样千里迢迢又辛苦地赶来, 傅修辞怎么?会觉得, 宁书禾会相信他?所说的仅仅是“它们很想?你”。
她却没第一时间回应,手掌微微扣紧桌角, 视线始终定格在他?的肩膀, 避免与他?对视:“傅修辞, 我之前说我们的事等我从澳洲回来后再谈,的确是我食言,但是你应该了?解我……”
“我知道。”傅修辞的语气里有?种不大自?然的平淡, “你当时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抚我, 并不是真的打算这样解决。”
宁书禾抬头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是有?些意外。
察觉她的沉默,傅修辞垂了?下眼, 凝视她片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语调却微微宕沉:“毕竟我那天……”
宁书禾没说话,静静地等待这短暂的沉默之后,傅修辞会如何定义自?己那天的行为?。
“那天我失控了?,伤害了?你,但不论什么?,都是因为?当时我不够尊重你。”傅修辞的目光落在她微微下垂的睫毛, “我很抱歉,书禾,对不起。”
再诚恳不过的语气。
是深思熟虑后的平静。
宁书禾的呼吸不禁放缓, 过了?半晌,终于抬头,透过那薄薄的镜片,看清他?的眼睛。
难以形容的一种心情,方才因傅修辞的话而感?到一瞬间的诧异之前,宁书禾对他?是否会道歉、会否反思并没什么?预期,她以为?,傅修辞来圣彼得堡仅仅是想?见见她,仅仅是……
会像她预料中那样,会像曾经的傅祈年,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假装不存在,维持表面的平静,然后,回到北城,等她冷静下来,等她想?出一个最完备的办法。
宁书禾再次低头,咬了?咬唇,正要开口时,门口传来一阵“笃笃”的叩门声,随之而来,是服务生一边扭动门把手,一边预报的声音:“打扰了?,给?二?位上菜。”
“请进。”宁书禾提高了?些嗓音,叫门外的人进来,随即身?体前倾,微微站直,伸手扶了?扶男人的手臂,轻声道,“先吃饭吧。”
傅修辞微微怔愣一下,神色倒还平静,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宁书禾从他?身?前圈起的一小片禁锢绕过,回到餐桌旁,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余光瞥见傅修辞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不太自?然地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刻意回避他?投落过来的视线。
沉默半晌。
“傅修辞。”宁书禾终于想?好措辞,无声地叹息后,慎重开口,“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让你失望,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们之间有?很多症结,而且目前我还没想?到有?什么?解决方法,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回北城……如果仅仅是想?我们之间回到从前的那种关?系,这些问题就可以放任不管,但我不想?,我知道你也?不想?,所以就必须……抱歉……我现在的想?法很乱,但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书禾。”傅修辞轻声唤她,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宁书禾的话戛然而止,不由自?主地抬头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幽深而神色平静,是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与她说接下来的话。
傅修辞说:“我今天过来,说想?见你,是因为?我觉得再不来见见你,我一个人在北城真的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