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在青釉小碗上发出的清脆声响,都使傅修辞忍不住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她身上,看她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里盛放的一小口粥缓缓吹凉,轻轻碰了碰嘴唇,确认温度适中?后再含进嘴里。
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再舀起?一勺,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偶尔从?粥里捞出一小块虾仁,傅修辞没法?儿从?她的表情上判断她对此是何评价。
傅修辞并非不清楚她此时此刻沉默是为了什么,也不是没有洞悉她的想法?,但他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不愿主?动提起?话茬。
他可笑地逃避着,只因深知宁书?禾之后要?说?的话会是某种失控的走向。
傅修辞时至今日才理解了初次见面时,在那个无?第三者在场的角落,她面对他时为何要?保持沉默。
丁铭说?,她更像他,忍无?可忍时,比谁都凉薄。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只不过这个结论?第一次得到印证时的心情与现在大相径庭。
即便视线定远,宁书?禾也能察觉到傅修辞正在看着她,她夹起?一块糖醋小排,却仿佛舌尖麻木,味蕾失能,只能干涩地咀嚼,僵硬吞咽。
食之无?味。
宁书?禾放下筷子,擦拭干净唇周,一动不动地沉默片刻,她没有转头看过去,就这样?保持着放空的状态,没什么情绪地轻轻唤他一声:“傅修辞。”
她的余光瞥见身旁的人陡然一顿,他的嗓音沉冷:“嗯?”
“你挑个时间,我们去领证。”说?这话时,宁书?禾才偏着脑袋看向他,在身前?桌布的遮挡下,两只手紧紧地攥紧。
傅修辞看着她,过了好久,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