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禾也不再动,许若若很快就安静下来。
天?气干燥,鼻腔里微微发涩,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感觉到太冷,许若若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敛下来,小声询问:“我?应该吃不到表姐的喜糖了,对?不对??”
“这次吃不到了。”宁书禾不打算瞒她,半开玩笑的语气,“我?和傅祈年已经分手很久了,不过不是还有下次嘛,等我?下次结婚的时?候再请你当伴娘好不好?”
许若若破涕为笑,问她:“为什么?他出轨了?还是表姐你移情别恋了?”
“都没有。”
“那为什么会分手?”
宁书禾笑了下:“就是不合适。”
她和傅祈年之?间,无?非都是些立场问题,远远还没到了评价谁对?谁错的地步。
许若若眨眨眼?:“既然早就分手了,那为什么婚礼还能重?定?”
“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就能不做的。”
许若若同?样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拉她在身边坐下:“没关系,我?爸他一定”
许若若的话说了一半,没再继续,她也不是小孩儿了,自然懂这里头的利弊,她无?奈地笑了笑:
“算了,他应该也不是真心帮你,姑姑姑父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也从来没说过要来帮表姐,现在突然有个压他一级的人上门,反倒开始不屈了,我?才不信,表姐,我?爸的话你也别全信。”
宁书禾有些哭笑不得:“不可以偷偷编排爸爸。”
许若若撇了撇嘴:“本来就是,他肯定是拿了别人的好处,我?还不知道他嘛?嘴上说的要帮忙,实?际上有利可图才掺合,谁也没他能把自己摘得利索。”
宁书禾再去摸她脑袋:“不许胡说。”
说罢,她垂眸,沉默下去。
其实?她比谁都明?白许若若不是胡说。
本想在傅修辞身上赌一把,但她实?难看出傅修辞真正的想法,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知道谢承平是受谁所托去了海城,更不知道许明?哲说的是真是假,谢承平又拿了什么利处给?他。
这感觉糟透了。
所有人都能在这场联姻里拿到实?打实?的好处,除了她自己,或许也不包括傅修辞。
但傅修辞不愿意帮她,无?父无?母,无?人撑腰,擅长且深耕的领域专业和行业与宁家?、傅家?甚至许家?三家?都差之?千里,但带来的人脉和资源却?十足有益。
不论从什么角度看,宁书禾都知道自己是最适合牺牲的饵。
俗话说得好,放长线,钓大鱼。
可见过了眼?下的情况,宁书禾才深觉,哪有那么麻烦?
他们只需要扔一个想她这样,大家?都认可的、几无?还手之?力?的饵料下去,其他都唾手可得。
有风裹挟着冷气吹过,宁书禾不由?地将外?套裹紧,深吸一口气,察觉心脏被勾连出清晰的钝痛。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傅修辞有太多期待,也知道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一场豪赌,应该愿赌服输。
理智上来说,她即便没办法靠自己,也该换个依靠,就像傅修辞告诉过她的一样,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实?在做不到,不论表面上如何,不论她多么自持清醒。
浅意识里都始终期待着傅修辞能伸手拉她一把,就像每天?睡前都会不自觉期待他能和自己相拥而眠,直至清晨醒来一样。
知道不对,知道不该。
却?做不到。
“两个人怎么还在这儿坐着?赶紧进屋吃饭吧。”
许明?哲的声音自长廊内传来。
“好,马上来。”宁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