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穿你家衣了?”

“再有,凭啥说是我害死的你妈?”

“到底谁想你妈死?”

“她进了局子,坐牢了,会影响我吗?又影响不到我,我干嘛害死她?”

“别想着给我泼脏水,她的衣裳不是我脱的,她的裤子也不是我脱的!”

有老大娘嚷嚷:“还有谁怕啊,当然是爬她炕的野男人们怕啊!”

众人纷纷议论,本来看江寡妇吊死的一些男人们松了口气,但这会儿旧事重提,又慌了神。

有些女人狠狠地掐自已的男人,然后大声吼:“谁怕,最怕的是刘三妮!”

“她妈要是流氓罪吃了枪子儿,她这辈子都休想嫁个好人家,只能配那些岁数大的懒汉赖汉脏汉!”

“对,就是刘三妮嫌疑最大,肯定是她逼死她妈的!”

唐甜一番话,成功将矛盾引导到了刘三妮的身上。

她眼神冰冷地看着刘三妮哭着为自已辩解,这一幕同她梦境中的场景重合了。

只是梦里崩溃的,被千夫所指的人是她,而现在,是刘三妮。

“大队长,局里的同志什么时候来?”唐甜问唐友贵。

唐友贵看向民兵队长,民兵队长说:“已经给所里打电话了,他们应该快赶到了。”

他点点头,让大家伙儿先回去吃饭,然而没有人愿意动弹,都想看热闹。

等到公社所里的同志来了,勘察现场的时候就皱眉:“这么多人的脚印儿,现场被破坏得太狠了,无法从脚印上判断情况。”

检查完尸体脖子上的淤痕和口鼻等情况后,又有同志道:“初步判断是自杀。”

“不是人为勒死的!”

“凳子上有死者的脚印……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县局的法医来了才能……”

唐甜在观察,见刘三妮的神色明显松了一口气,并同时看一个方向。

她顺着刘三妮的目光去看,就见那边儿站着的全是知青,唐甜没从那些知青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她出声提醒所里的同志:“几位同志,江婶儿上午摔断了腿,如果没有人帮助,瘸腿的她恐怕难以完成上吊自杀这个行为!”

“她戴着手铐,一条腿还断了,如果有人挂好绳子抱着她,把她的脑袋往绳子上套……”

刘三妮的脸瞬间煞白。

她再度看向知青们的方向。

所里的同志立刻去检查江寡妇的腿,果然发现她有条腿的小腿是断的。

“这位小同志提醒得对,死者腿上有伤,这么看来他杀的可能性很高!”

“现场现在由我们接管了,任何人不相关的人都不许接近……”

“大队长,你要保证你们大队从现在起,不许任何人离开!”

“如果有不得已非要离开的理由,比如重病重伤,需要民兵陪同看护!”

“刘三妮同志要重点保护一下,万一是凶杀,她可能也有危险。”

唐友贵连忙应下。

什么保护,就是盯死了她,不许她乱跑。

他这次让大家伙儿散了,大家伙儿才真的散了。

“几位同志,你们吃晌午没有,要是没吃,我给你们做点儿面送来!”

所里的同志还真没吃,于是领头的人就点头道:“那就麻烦大队长了。”

说完,他们几位同志都往外掏粮票,掏钱。

唐友贵知道这是他们个纪律,就收下了。

回去让老婆做了一大盆面,浇了鸡汤和炖好的猪蹄,拿去放在外头廊下,距离尸体远点儿的地方。

他们可以轮流去吃。

因为出了命案,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