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人,没啥深仇大恨,她要是进去了,她会死的,你会害死她的!”

刘三妮“哐哐哐”地磕头,把额头上的油皮都磕破了。

唐甜无动于衷。

她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一切。

若那一切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是她。

是她身后的阿爷阿奶和妈妈,大伯二伯和哥哥们,伯娘们。

是唐家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梦境里的刘三妮和江寡妇,是践踏她践踏得最狠的。

“三妮子,你咋能这么说你妈呢?没抓着奸夫,你妈最多就是衣着不整有伤风化,再加一个扰乱生产的罪名。

不可能死。

不可能吃枪子儿!

你妈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所以惧怕进去,害怕熬不过审讯,把自已干过的坏事儿都交代了,数罪并罚,就够吃枪子儿了?”

社员们一听这话,不禁拍手,可不是!

刘三妮脸色煞白!

她妈平日里干啥勾当,她是知道的!

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她妈真被审出来了,她的这辈子也就毁了!

不会有人再要她的!

刘三妮的表情变幻,大家伙儿还有啥不明白的?

江寡妇肯定不干净!

有几个老男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慌乱之色。

大队长的脸色黑透了。

“赶紧把人带走!”

江寡妇被带走了。

刘三妮瘫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的。

唐友贵让大家伙儿赶紧去干活儿,虽然还没正式开始秋收,但也过两天的事儿,这前期的劳动也是繁重的。

活儿多得很。

大家伙儿散去之后,唐友贵忙去问唐甜有没有伤到,要不要去卫生室。

唐甜摇头说没伤到,就是被吓着了。

唐友贵这才放心。

让张大娘送唐甜回去换衣服。

回到家,唐甜看到嗷嗷哭着扑过来的弟弟妹妹们,挨个儿摸头:“没事儿!”

“姐姐不疼。”

“姐姐那会儿是吓唬人的!”

小英子的脸上挂着泪,仰着脑袋问:“真的吗?”

“姐姐真的不疼吗?”

“姐姐疼要说,英子给姐姐呼呼!”

她的话音才落,五虎就捧着唐甜崴伤的脚轻轻呼了起来。

四虎一把推开他:“让开,我来呼!”

五虎的脾气好,让就让,他又捧了唐甜的手呼。

小英子有样学样,唐甜被几个小孩儿呼得心里软乎乎的。

她拿钱出来给大虎,让他带着二虎去供销社买雪糕,买汽水儿,买橘子罐头。

“多买点儿,把大队长家的人头也算上,咱们晌午要过去吃饭!”

“你买好了直接去大队长家,我们掐着时间也过去。”

大虎二虎高兴地飞起,三虎想去,唐甜想了想也同意了,让他们去大队长家再借一辆自行车。

骑两辆车去!

“汽水儿多买点儿,买四箱。”马上要秋收了,都回了大队,阿爷大哥二哥和阿奶都会去参加劳动。

就连小孩子们也要下地去捡稻穗。

天气这么热,买点儿汽水儿回来用井浸着,干完活儿回来喝一瓶特别解渴!

大虎差点儿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