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着来老师办公室挨训的坏心情也被扫了个七七八八。
“你最近还挺爱撒娇。”
他语调懒散地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对她说,人也懒散地靠在洗手台旁边,手表上时间滴滴答答在走,不远处教师办公室级长贯穿走廊的怒声。
门边那儿有双眼睛一直在往这边瞥。
裙摆没藏好,露出来些被风吹得像起了浪。
视线跟陈眠对上时,跟受惊的兔子般立马移开,往里走了几步,裙摆也跟着消失了。
“看什么呢你?”沈域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了眼,什么都没,就空荡荡的走廊。
陈眠收回视线,对沈域说,“没撒娇。”
话题都跑得十万八千里了,还能给绕回去反驳,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说完还不忘指着老师办公室对沈域说,“会撒娇的在那里。”
陈茵、乔之晚,林琳,无论哪个都比她会撒娇卖乖。
沈域听着陈眠这话单纯剖析字句来看是有点儿酸,但落进耳朵里又不是那么回事,就跟单纯向导导游给人介绍哪里风景更好似的,平淡地有些气人,说完更是忘了自己说什么了似的,把口袋里的纸巾拿出来放进了沈域口袋。
人贴过来时,沈域闻到陈眠身上铃兰沐浴露的味道。
清淡,跟着贴近的身体温度一同被风送过来,像个春日错觉。
她手拿着纸巾放进他校服口袋的时候,忽然被人隔着衣服握住,棉质布料,薄薄一层,手指热度跟错时空似的缓了几秒才传递到陈眠手上,纤长手指指骨弯曲,捏了下她食指,像捉住了夏日躁动的蝉。
陈眠抬头,看见沈域顶着喉结竖起的校服领子,拉链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晃了下。
距离拉近,手被人拉着,后退的步伐刚迈出,就听见沈域毫不遮掩的嘲笑声。
他再度对她说,“陈眠,你真是,又菜又爱撩。”
抽烟那回是又菜又爱玩。
这回在学校给他放纸巾是又菜又爱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