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尊重的灵魂。
她会在补习过程中不时提出些对世界的奇思妙想,说世界其实是有尽头的,晚上看似睡着了其实是死掉了,只不过白天睁开眼就又被‘复活’了而已。
又对陈眠说,姐姐,你觉得死亡是生命的尽头吗。
这种任课内容已经脱轨,陈眠认知到这不是自己能够负责的范围,她没有回答遥遥的话,只是指着课本,直接把自己的课给上完,在结束后出了遥遥家的门,开始给遥遥妈妈打电话。
那边许久没接通,只有机械的女声说您现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陈眠从遥遥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是在阮艳梅走后自己背着书包不敢回家躲去便利店做兼职,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欢迎光临,无声观察着所有前来购物的顾客,有时是被孩子撒娇来买糖的家长,有时是笑着和朋友买零食的同龄人,还有些轻声细语对电话那头讨好奉承又在电话挂断后立马大声辱骂的成年人。
那个时候陈眠也认为世界真的糟透了,每个人都比她要幸福一些,至少他们从便利店里买了东西有个急着回的地方,而她没有。
她边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边给遥遥妈妈打电话。
那边这次很快接通,低声问她有什么事。
“遥遥情绪有些不太对,您如果有空的话,我建议带她去看下心理医生。”
那边低声对周围人说了句稍等,然后拿着电话走到空旷的地方,才有些迫切地问,“遥遥怎么了?”
一个个看似悲观的问题,询问着自己出生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陈眠都经历过,只不过没有人对她做出过解答。
陈眠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对电话那头说,“她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