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证是他自己带上的,住院手续都他妈自己办的,全程陈眠没有干涉过他、没有要求过他,甚至没有对他表露过任何关于以后的期待,她甚至没说过沈域我以后想跟你一起生活,这种看似让人感动实则挟‘恩’图报甚至带了些道德绑架的话沈域说不出口,他不屑。
如果有一天陈眠走向他。
不能是因为她发现他做了这些而感动、而愧疚所以才走向他。
只能是她就是想走向他了,打雷下雨不在乎,就算是下冰雹都没有走向他这件事重要。
这才行。
那个雨夜,他跟在陈眠身后,看着她撑着伞慢吞吞走进超市,说不清楚,就是那么个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甚至让文科生都很难做出阅读理解的画面,沈域硬是从中看出了些坚定。
也就是那个时候,沈域比任何时候都要懂得,为什么陈眠不要他。
总有这么一些女孩子,她们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她们只是她们自己。
跟沈域走得很近的那个文科班女生。
和沈域走在一起的那个。
文科班那个挺漂亮的女生,是沈域女朋友。
陈眠不要,一切这样的前缀或是后缀,陈眠都不要。
她好不容易、那么艰难从家庭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她只是想成为她自己,成为文科班成绩很好的陈眠、或单纯只是陈眠,而不是沈域的陈眠。
所有人都在说他们不匹配,沈域当然可以轻飘飘地对陈眠说你不要听那些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做人要酷一点,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但他不是当事人,那些话没有落在他身上,没有人对他说你是陈眠的某某某,你只不过是借了陈眠的光才成为众矢之的,才拥有姓名,被讨论的那个人不是他,所以他不能。
沈域烦就烦在因为他全部都懂得,所以他发现,陈眠丢掉他的这个决定他是理解的。
哪怕在车站,她对他说了那样的狠话,他也全部能够理解。
所以能听懂她一切的言外之意。
她说,沈域,你就是我养的狗。
其实是在说,沈域对不起,我没办法走近你,我没勇气拥有你。
游淮还在问,“真没事儿吧阿域?”
沈域收回心思,想起刚才在路边看见的陈眠,而后轻笑了声,对游淮说,“能有什么事。”
游淮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在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沈域的语气依旧是轻飘飘的。
游淮就纳闷了,“你跟陈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们没什么大事儿吗朋友,你跟周围人都这么说的吧,有女朋友、在谈、女朋友很忙,你别是”都在说瞎话,谈了个自己和自己的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