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时?候已经愿意了,在没?察觉到喜欢的时?候已经喜欢了。
四目相对,原惟一直看着她?的脸,在他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傅润宜抿了抿唇,露出一种细微而波动的神情。
好似一个终于登到山顶的人,一瞬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下一瞬被又前所未有?的辽阔骤然困住。
“你在想什?么?”原惟问。
傅润宜的视线无措地?朝四周晃了一下,喉咙吞咽着,眼底忽涌泪光,低声回?答:“我在想,你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结婚,在傅润宜粗浅的认知里,是要建立非常紧密的彼此从?属关系,将两个不同的人生,强力嵌合,融合进同一种命运里。
就好像地?质年代,在长达上亿年的板块运动里,小?岛被推向大陆,结合成一个新的版块。
他们不可以再轻易地?分开?。
傅润宜深有?所惑地?问:“为?什?么是我呢?”
困压她?十来年的痛苦,早就像茧丝一样一层层剥夺了她?与世界沟通的声响,她?没?有?被认可的身份,她?的痛苦也同样没?有?。
今天这茧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纹,泄入一线微光。
傅润宜开?始喃喃地?,乱乱地?,跟原惟讲话。
她?说,妈妈不是她?的,姨婆和阿同也不是她?的,她?有?一只?小?猫,她?养着它,但她?不知道小?猫要不要一直跟她?在一起。她?阴差阳错拿走了别人的人生,享受了别人的幸福,发了别人本该发的光,让别人替自己受了苦,这些都是要还的,也永远还不清,代价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