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原来老皇帝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真品是纯正的羊脂白玉呢,但是反正老皇帝也辨认不出来,兵部侍郎就随便找了个大路货调包。】
锦衣卫面色一白,也不敢去赶什么乌鸦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满头都是汗。
而老皇帝背对着许烟杪,面色猛地阴沉下去。
他似乎是摸够玉瓶了,又把它放下。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第五昂收集来的字画。老皇帝不太会赏析,更不喜欢附庸风雅,把这些挂在自己屋里,但这些东西赐给文臣,可比赐金银珠宝能够让他们感恩戴德多了。
正好,金银珠宝他能自己留下了()
*
老皇帝拿起一卷《麻姑图》,其上有书圣的晚年楷书精品,钩如屈金,戈如发弩。
许烟杪:【假的。】
老皇帝冷笑一声,放下后,又拿起另外一副《牡丹图》,乃是东楚著名画家卢清诚所作,曾有收藏者出价二十万两才将之买下,轰动一时。也不知这图什么时候流落到第五昂手里了。
许烟杪:【假的。】
锦衣卫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而老皇帝目光一寸寸扫过箱子里的古董,又拿起那被评为天下三大行书之一的《九月九日贴》。
【假的!】
拿起西楚四大家之一,徐邕的《华严经》手抄本。
【假的!】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霾密布。
兵部侍郎是吧?
试图愚弄他是吧?
“赐死。”
锦衣卫拱了拱手,迅速离去。
许烟杪猛地回过神来。
【赐死?怎么就赐死了?】
就要去继续翻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卷起赝品手抄佛经,敲了敲箱子盖:“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说赐死?”
许烟杪拱了拱手:“确是如此……”他斟酌地问:“陛下想赐死谁?”
“兵部侍郎福禄祖。”
“怎么……”
“他以为朕看不出来那玉瓶,那字画,都是赝品?”
老皇帝一副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样子,冷哼一声:“既然敢愚弄朕,就要付出代价。”
许烟杪一时接不上话,只在心里震惊。
【老皇帝居然早就看出来了吗?也对,当皇帝这么多年,品鉴能力早就上去了。】
【可是万一不是福侍郎干的呢?】
老皇帝又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朕还没查清楚是谁干的,就下令赐死,很有暴君风范?”
【这怎么还给人上升了呢!!!】
许烟杪立刻:“臣没有!”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老皇帝啧了一声:“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许烟杪瞪大眼睛。
【真、真的吗!】
【不过,好像确实,听说确实有人很容易就会被有社会经验的人猜出来自己在想什么。】
【可恶啊,为什么我以前没进修过表情管理课!】
老皇帝好整以暇看着许烟杪精彩的脸色,把赝品佛经又丢回去,继续说:“我没查是谁干的,是因为他领头抄家。如果是锦衣卫干的,不可能如此大量调换而不被这位侍郎察觉。能在造册上动手脚的唯有他。而如果是侍郎和锦衣卫联合,那也没有关系,有个话叫‘抓大放小’,他们逃过一劫,也会知道是我特意不追究,往后做事必然更小心翼翼,尽心尽力。而有那兵部侍郎被赐死的先例在前,以后负责抄家的领头官员,恐怕也不敢随随便便朝那些财物动手了。”
――至于偷拿一两件,这个是免不了的,只要不太过分,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