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纸笔来。”

“是!!!”

今文学派的官员强忍激动,急冲冲地取来纸笔。

这回轮到权应璋皱眉了。

苍老的手按紧了杖首的斑鸠,紧绷得仿佛即将炸毛的猫。

季岁在纸上写了“?恚?来)”字,口中道:“来有禾麦之形。左右两边的人字,便是麦穗下垂的模样。”

权应璋讥诮出声:“如此岂不更证实‘来’字在旧时象征禾麦?仍然无法证实‘麦’在旧时亦象征禾麦――季小子,你这是要弃暗投明,来我古文学派?”

季岁却像是没有意识那般,对这声讥诮不发一言,只平静地在旁边写了个“??(麦)”字。

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说:“《诗经?大雅》有言,诞降嘉种――此句言明:良种乃上天关怀赐下。天所赐予,‘??’字又是‘上?硐骡骸?,上边是麦,下边是脚趾向下,不正应了‘麦从天来’的说法?是以,‘麦’亦是禾麦,而非行走。”

古文学派的官员们脸色一变,没想到居然真的让季岁找到了反驳的方向。

季岁开始了反击。

“权公连《诗》都未曾看完……”他玩味地,傲慢地一笑:“与其斟酌训诂,倒不如归家去研习‘回’字有几种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