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倒吸一口冷气,更多的刺扎进掌心。
她不敢停,一根接一根地拔着。
血顺着手指流下来,滴在泥土里。
厉铭岁就站在她身后看着。
血越流越多,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机械地拔着,一根又一根。
“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铭岁终于开口。
余鱼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拔着。
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样。
“我说够了!”厉铭岁一把将她拉起来。
第7章
余鱼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厉总满意了吗?”
厉铭岁则是盯着她血肉模糊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你......”
“如果厉总满意了,那我就先走了。”她抽回手,“您应该不会想留我在这里过夜吧?”
说完,她也不等厉铭岁回复,径自转身离开。
浑身没有哪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和委屈。
可她挺直了背,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余鱼住院养伤,厉铭岁没找她,周奚也因为临时出国,没问她近况。
就这么安静到出院那天,余鱼刚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一辆飞驰的布加迪就猛然加速冲了过了。
余鱼瞳孔在瞬间放大,惊慌失措地躲向一旁。
可那布加迪显然是冲着她去的。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噪音,车身轰鸣着撞向余鱼。
“嗞”
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头堪堪擦着余鱼的腿停了下来。
她被惯性带得摔倒在地上,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
车门砰一声打开,厉铭岁怒气腾腾地走向余鱼。
副驾的沈怡跟了下来:“铭岁,你冷静点,余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你不了解她,”厉铭岁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自私又狭隘,还特别擅长伪装,六年前我被她骗过一次,现在绝不会再上当了!”
余鱼站起来:“发生什么了?”
“哼,还装,”厉铭岁面覆冰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小怡舞鞋里的刀片不是你放的?别墅里除了你,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余鱼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看向沈怡。
沈怡半挂在厉铭岁的胳膊上,朝余鱼丢来一个挑衅的笑。
余鱼马上就懂了。
她闭了闭眼睛:“你就当是我放进去的吧。”
“就当?”厉铭岁的怒火更灼热了,他上前扣住余鱼的手腕,“你这是故意伤害,走,跟我去警局。”
余鱼抵住他:“厉铭岁,真要说起故意伤害,你把我丢在悬崖边,又让我徒手拔荆棘,这才叫故意伤害吧?我的验伤报告就在包里,我不介意跟警察说说。”
厉铭岁瞳孔急颤,紧抿的唇线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看来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你不但满嘴谎言,还睚眦必报。”
“可笑我还为那晚的事而感到内疚......其实你早就算计好了吧,所以才故意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
余鱼心头遭受重击,连呼吸都是痛的。
可她还是在笑:“厉铭岁,人都是会变的,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那样很没意思。”
厉铭岁盯着她,直到瞳色黑如浓墨。
“你说得对,我不该把自己困在过去。”
“但你敢对我的爱人出手,我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