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顿了一下,“你当时不说那句还好,我咬咬牙也能带,可现在……”
晏醉玉对自己造的孽没有半点印象,“哪句?”
“你让人家拿个叩仙大会魁首那句!”掌教看他这心大的模样,差点指着他的鼻子骂,“你那句话就是变相的说这个徒弟我认,但有一点小考验,整个缥缈宗……不,整个仙门百家,于情于理,谁好意思抢别人认下的徒弟?!”
“哦。”晏醉玉没料到这一层,拉着调子长长地应了一声。
宁栩勾头看了一眼外面,也是不忍,转头朝他叔开炮,“叔,你这事办得是真缺德。”
这下贺楼的定位就变得非常尴尬,别人不能要他,可叩仙大会的魁首对他而言又是天方夜谭,从他毫不犹豫地来青云上求情就知道,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晏醉玉的考验注定通不过,此间结束,别人也不好意思收一个被扶摇仙尊嫌弃的小修士还是个灵脉断绝的小修士。
他的修仙生涯,差不多就断在这里了。
晏醉玉侧目,静静地看着宁栩。
“啊我的意思是师叔您肯定是想磨炼他的意志锻造他的筋骨我懂的您的良苦用心我全部了解。”
宁栩被那寡淡的一眼盯得醍醐灌顶,终于想起他是求师叔来帮忙的,连忙卖了个乖,戳戳师叔飘飘欲仙的大袖摆,眼神使劲往他爹那里睨。
晏醉玉叹了口气,终于有些头疼地按了一下眉心,“所以你要把你亲儿子也送进叩仙大会,给那小孩儿当战友?师兄你的主意还能再馊一点。”
掌教被一语道破心机,不由恼羞成怒,顺手抄了旁边一根鸡毛掸子,“你好意思说我,你个混账东西,也不想想他零星半点法术都不会,参加叩仙大会被人欺负怎么办?宁栩虽然成天游手好闲,但多少能挡一挡……”
宁栩一听这话,又开始咳,“爹,爹,我不行,我最近咳咳,身体大不如前,您再物色一下别人,咳咳”
掌教往晏醉玉身上招呼的鸡毛掸子在中途拐了个弯,咻咻咻地抽在宁栩背上,“滚蛋,我不知道你!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宁栩被抽得嗷嗷叫,一个弹跳就挂在了晏醉玉身上,晏醉玉一愣,看着那鸡毛掸子抽过来,下意识也闪避了一下。
“……”鸡毛掸子落空,宁栩赞叹,“师叔,你好熟练。”
前掌教刚过世那段时间,晏醉玉跟元骥都不大,没有要扛起宗门的概念,天天不是躲在后山吃酒烤鱼,就是山下小镇听戏作乐,掌教为了管束他们,从斜竹里砍了百八十根竹条,犯一次戒抽一回,后来百八十根竹条都抽烂了,这俩混账依旧我行我素,再后来他们稍微大一点,为了宗门里子面子,拼命修炼,什么杂七杂八的仙会只要能为宗门拉一点声望,他俩都敢赴约,掌教拿着竹条,看着他们疲惫的面孔,从那时起再也没能下去手。
尤其这两年,元骥隐约有了人模狗样的趋势,说话做事成熟稳重,晏醉玉还是糟心,但摸不透的修为境界给他罩了一层薄纱,从薄纱外看他,总要多三分佩服,掌教略一回想,上一回拿东西教训他们,竟然已经是好久之前的记忆。
他拿鸡毛掸子指着晏醉玉,问:“你躲什么?”
晏醉玉说:“不躲站着挨打啊?”
嘿!
掌教师兄被他勾起久违的心火,抄着鸡毛掸子冲将过去,“孽障,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障”
晏醉玉身上还挂着一个宁栩,弹跳闪避仍旧十分灵活,一路被追杀至殿外,场面一度一言难尽。
宁栩安然地扒在他身上,赞颂他的伟大:“师叔,师叔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晏醉玉躲避间隙用余光朝月台瞄了一眼,贺楼抬头看着他们吵闹,茫然定格在脸上,但晏醉玉视线一扫过去,他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