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喜欢厌恶都是很轻易的东西,不敢随便去赌。
晏醉玉看着他露出的那节纤长脖颈,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觉得提点够了,正要柔和语气说几句软话,对面「扑通」一声。
晏醉玉心里当时就是一个卧槽!
贺楼这一跪,跪得如此干脆利落、震耳欲聋,晏醉玉都替他膝盖疼。
他埋头拜下去,冲晏醉玉行了一个大礼,额头压在手背上,声音发闷,他说:“我知道错了,我下回不瞒你,你别生气。”
……晏醉玉觉得自己至少已经折了十年寿命。
他强忍着上树的冲动,硬生生捱下这折寿一跪,声音平稳地说:“起来。”
贺楼:“不要。”
你认错时那么诚惶诚恐!耍赖怎么就不是一张脸呢!
晏醉玉差点给他气笑了。
“你起来,我罚过你后,此事一笔勾销,我不生你气,你也不许放在心上。”
一听有处罚,贺楼反倒松了口气。
他爬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单手搭在廊柱上,心不在焉地抠着廊柱上的红漆,如果晏醉玉没看错,爬起来的动作中,他还稍显委屈地扁了一下嘴。
晏醉玉:“……”
怎么说呢,好像没有进步,又好像有一点。
“我是头一回带徒弟,不太会,宗门普通弟子有专设的学堂,正好新弟子刚入门,想了想,不若将你送去受教半个月,半个月,你至少得将字练好看了,否则,我再送你去受罚。”
贺楼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竖着耳朵听晏醉玉的「处罚」,可听完,细细一品,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