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两人的唇角挨挨蹭蹭贴在一起,鼻息热烫混杂,竟有些古怪的暧昧。兴许是不在意,晏醉玉没有移开的意思,贺楼茫然地贴着,后颈猛然又是一阵疼痛,他呜咽着,可怜地探出舌尖。
他触到晏醉玉的嘴唇上,有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不知哪来的兴致,一遍又一遍地勾勒那伤口的形状,有别的事转移注意,后颈的疼痛似乎也不那么令人崩溃。
到最后,贺楼后颈鲜血淋漓,唇边晏醉玉的血混杂着涎水往下淌,勾出细长的血丝,晏醉玉看了一眼,视线定在贺楼水亮的嘴唇上,眼神黑沉似墨。
贺楼晕过去,等再醒来时,后颈光洁如新,仿佛那些狰狞的痛苦和伤口都是他的错觉,他怨怼地摩挲着本该有一块龙骨的地方,将晏醉玉诅咒了千万遍,却又在那里往下,摸到另一块微微凸起的骨头。
……似乎也是一块龙骨,在蝴蝶骨中央的位置,微微发热,他甚至在后背上摸到坚韧的初生鳞片。
这意味着,换骨完成了,他的身体里,龙脉如初生的林木,正在蓬勃生长。
晏醉玉撩帘进门,见到贺楼,便是要笑不笑的模样。
“哟,映月仙士,醒了。”
他手里端着一碗药,冒着热气,贺楼往床角挪了挪,不信他会这么好。
“恢复气血的药,喝了。”晏醉玉将药碗往他面前一搁。
贺楼的目光戒备地从那药上扫过,“我的骨头呢?”
晏醉玉眼睛微微一眯。
“还惦记那块骨头?”
他没好气道:“你是疯了么?蝠龙的尾骨,血脉最驳杂之地,你体内是祖龙血脉,真以为随便一块儿都能成呢?既然野心勃勃,怎么不取它脊背上龙气最精纯的骨头?”
贺楼不自觉地攥紧被子,犹疑地盯着他,“你帮我……换了一块儿?你那么好心?”
晏醉玉懒得理他,勺子搅着药碗,叮当作响,“喝药。”
贺楼不想喝。
“要我把你绑起来喂吗?”
贺楼凶狠地瞪着他。
“这是什么药?”
“扶疏花。”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