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予霄的目光落到了饭桌上的两个空荡的酒杯,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加热过的青梅酒已经没了呛人的酒气,只剩下一丝清甜微酸的梅子味,估计就是这个原因,陶然才不知不觉地把它?们全喝光了。

看?着?陶然像一滩软泥似的靠在他的怀中,祁予霄默了瞬,将他扶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回去……”陶然忽然又有了力气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涣散,已然没了一点焦距。

“嗯。”祁予霄使了点力,将陶然扶了起来,“还能走路吗?”

“走路……”喝醉之后?的陶然反应十分迟钝,花了一分钟才接收到祁予霄话中的信息,他点了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拖长,“可以?的。”

但是腿刚想?要迈开,就像两根面?条般软了下去。

祁予霄一手搂住了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上捞回来,“我扶着?你。”

祁予霄给陶然套上了外套,又叫服务员结账之后?,才一半抱一半搂地将陶然扶出了店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家店门口?没有停车位,祁予霄把车停到了附近一百米远的地下停车场处,离开饭店之后?两人还得走一段距离的路。

祁予霄揽着?陶然不紧不慢地走,谁知路程才到一半,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滂沱大雨紧随落下。

冬天的雨下得又猛又急,冰冷地砸在人的脸上,和冰渣子没什么区别。

陶然的脸很快被?雨滴打得又疼又痒,他吃痛地皱起了眉,迷迷糊糊地出声?,“不要打我,我、我很乖的。”

祁予霄忍笑看?着?他的反应,他将陶然后?面?的羽绒服帽子拉起扣到他的脑袋上,“我们快走。”

但这趟雨下得很急,刺骨的寒风裹挟着?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落到人身上,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十分狼狈了。

将陶然安置到副驾驶上,打开暖气后?,祁予霄帮他将羽绒服外套给脱下来。

好在这外套是防水的,陶然除了毛衣的领口?处,其他地方都没有被?淋湿。

反观祁予霄自己,他漆黑的头发被?淋成一绺一绺,看?着?有些狼狈。

陶然软绵绵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忽然皱着?眉嘟囔了一下,“难受。”

祁予霄没来得及顾上自己,稍稍起身凑近了陶然,黑眸将他上身都观察了一遍,“哪里难受?”

“鞋子……”陶然的声?音很弱,低软的声?线带着?浓浓的委屈,“鞋子它?湿了。”

祁予霄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哄道,“再忍耐一下,我们现?在回去。”

他将车子启动,踩下油门,速度很快地驶离了地下停车场。

雨势愈发迅猛,夜幕浓重得可怕。

离学校还有一点距离,但已经快要开到家里的小区了。

要不先把陶然带回家?

祁予霄还在思索期间,忽然听到了陶然难受地嘟嚷一声?。

他便不做犹豫,在拐弯处打了个方向盘,车轮滚在水泥地上,飞快溅起水花。

黑色跑车冲破雨幕直直往前方驶去。

感受到车子缓缓停下,但醉意侵蚀到大脑,陶然已经完全走不动路了。

祁予霄一手拦住陶然的腰,一手勾起他的腿弯将他抱起来,快步走向电梯。

祁予霄将陶然抱回自己房子的卧室,动作很轻地将陶然的半个身子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自然垂下了两条小腿。

他屈膝半蹲而下,骨节分明的手从裤脚伸入,抓住了陶然纤细滑腻的一截脚踝。

然后?祁予霄将他已经湿掉的鞋子和袜子脱下。

他的脚毫无障碍地落到了一只温热的掌心